信,一旦遇上什麼事,他就可以代夏衿發號施令。
他應了這一聲,又叮囑道:“大家心裡做好防備,外表放輕鬆些。如果來者是歹人,也能讓他們露出馬腳。”
護衛們大部分都立刻答應一聲:“是。”有四、五個則遲疑了一下,看了阮震一眼,見大家都應了,這才跟著應了一聲。
蘇慕閒看這情形,心裡暗叫:“果然如此。”
不過他也沒生氣。要做一個隊伍的首領,就得拿真本事說話。他現在論本事比不上夏衿,論威信不如阮震。大家不服他,實屬正常。
他半眯起眼,運起功力,凝神仔細地聽著後面的動靜。
“馬蹄聲!”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從後面傳來。他立刻看了阮震一眼,見阮震也是一臉凝重,似乎也在傾耳細聽,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還沒聽到馬蹄聲。
蘇慕閒的心稍稍放鬆了些。他雖然比不上夏衿的本事,但至少比阮震稍微強些。
過了幾息功夫,阮震想必也聽到馬蹄聲了。他駭然地抬起頭來,朝蘇慕閒看來:“果然有人來了。”
他轉過頭,朝後面看去。過了一會兒,他們剛剛走過的道路上果然出現了幾個黑點,黑點來得很快,漸漸地能讓人辨清楚人數了。阮震默然一數,又驚駭地轉過頭來看了蘇慕閒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後面騎馬而來的人,不多不少,正好七個半。之所以說是七個半,是因為馬有八匹,而騎馬的人只有七個。
蘇慕閒卻無暇再去看阮震的臉色。他此時臉朝著前方,貌似悠閒,實則已全神貫注,仔細聽著馬蹄踏在地上的數量。而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他終於用夏衿教他的方法,從馬蹄聲中辨認出了騎馬的人數。
那些人漸漸近了,看到了他們,為首的那人似乎一喜,快馬加鞭,趕了上來,然後在馬上抱拳道:“在下巴哈爾,各位有禮了。”
如果是平時,阮震早就上前答話了。可這會子他卻沒有動彈,騎在馬上,等著蘇慕閒說話:這就等於預設了蘇慕閒首領的地位。
蘇慕閒見狀,只得也抱拳回禮:“在下蘇慕閒,兄臺。”
大家也跟著抱了抱拳,不過都沒有說話。
巴哈爾笑了起來,露也一口白牙:“兄弟是走商的,兩個月前運貨去了京城。聽聞打仗,本想在京城呆到戰爭結束再回來的。無奈家中有生病的老父,便想往回趕。不料這一路竟然荒涼成了這樣,沿途的人家都搬走了。前面就是魔鬼城。我們想跟你們結個伴,這才緊趕慢趕追了上來。不知各位是否願意跟我們結伴而行?”
沿途所經過的每個地方,阮震在空閒的時候也跟大家談論過。這魔鬼城是一座荒蕪的古城,有一半都埋在了地底下。藉著這個可遮掩的地形,常有劫匪在那裡落腳藏身,打劫過往客商。但因為那裡有泉水和綠洲,是客商們補給之地,大家都繞不過去。又因劫匪人數不多,大家結伴同行就能避免打劫,一來二去就成了慣例。
蘇慕閒似乎被風沙吹得不舒服,伸手擋了一下臉,藉著這個動作,他不著痕跡地朝夏衿這邊瞥了一眼。
夏衿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這沒問題。我們正擔心人少,不好過魔鬼城呢。”蘇慕閒答應了下來。
阮震仔細地打量著巴哈爾等人。只見巴哈爾四十來歲年紀,深目高鼻多須,典型的邊關人長相。其餘人都是二、三十歲年紀,三個跟巴哈爾同族,還有兩人則是漢人長相。值得一提的是,這群人中還有個女子,蒙著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和年紀。但從服飾上來看,這女人應該是個漢人。
“走罷。”阮震道,“再走一個時辰,天就黑了。睡上一夜,明早一早起來趕路,爭取在中午的時候過魔鬼城。”
既然蘇慕閒答應了,阮震也沒提出反對意見,護衛隊的人自然沒人多話。大家答應一聲,策馬繼續往前走。
而那個女人騎著馬走到夏衿的馬車旁,掀開了自己的面紗,朝車窗裡看了過來,結果正對上夏衿的目光。她連忙笑了一笑,開口搭訕道:“你也去邊關呀?”
從露出來的白皙肌膚和姣好面龐來看,這是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年紀跟夏衿相仿。
夏衿亦衝她一笑:“是啊。”又打量了一下她座下的馬兒,“你很厲害,會騎馬。”
那女子得意起來,拍拍自己的坐騎:“我十歲就學騎馬了。這匹馬是我十三歲生辰時我爹送我的生辰禮,跟了我兩年了。”
兩個年輕女孩子,就這樣一人在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