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給在座的長輩行禮。
“孽畜,給我跪下。”老太太指著夏祁喝道。
聽得這聲喝罵,夏正謙臉色鐵青,舒氏則緊緊拽著手帕,牙咬著下唇。
夏祁一愣,轉頭掃了屋子一眼,目光最後落到夏衿身上。不過隨即便收了回去,看向老太太,表情冷靜而疏離:“不知孫兒犯了何罪?”
老太太正要說話,夏禪就搶著道:“你把我打成這樣,還裝作沒事人一般,我今兒總算看清楚你了。”
夏祁又是一愣,疑惑道:“我打你?”上下打量了夏禪一眼,摸了摸頭,“怎麼可能?”
夏禪大怒,正要說話,老太太就叫了起來:“還想狡辯!來人,給我把他拉出去打。”
立刻有婆子上前,就要把夏祁拉出去。
“娘,就算是衙門審案,也要問個明白。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就不怕寒了我們的心!”夏正謙護在夏祁面前,目光凜然,臉色鐵青。
平時這個時候,都是二房的夏正浩和二太太上前來和稀泥。可今天被打的是他們的兒子。二太太恨不得夏祁被打,夏正浩也不作聲。
夏正慎倒真怕夏正謙寒了心,仁和堂還要靠著他支撐呢。見夏正浩夫婦倆不說話,他忙上前勸道:“娘,您就聽聽祁哥兒說什麼吧。反正事情發生了,總會有人瞧見,不是誰說怎樣就怎麼樣的。”
老太太也怕逼急了夏正謙拂袖而去,冷哼一聲道:“行,那就聽聽他是怎麼說的。我就不信,黑的還能說成白的!”
這就認定夏禪是被夏祁打的了?聽得這話,夏正謙十分生氣。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夏祁。
夏祁望著夏禪,問道:“我問你,你什麼時候被打的?又有誰看見是我打的你?”
第四十二章 遇故人
夏家的佔地面積,如果放在現代,那自然是一等一的豪宅;可放在地廣人稀的古代,這樣的面積實在不算什麼。整座宅子分了四處院落:老太太住北院,大房住東院,二房住西院;而三房,則是住在比較偏僻的南院。南院離北院上房最遠,過去請安時,還得穿過池塘上的石橋和小花園。
但這樣的佈局,看在夏衿眼裡,倒是正中下懷。
前一陣她藉著體能訓練,在花園和小徑上四處走路的當口,把夏府的邊角旮旯都看過了一遍,最終找了一處跟醫館坍塌圍牆十分相似的地方——靠南院不遠處的一叢茂密的竹林後頭。那處圍牆雖然沒塌,地上卻有一堆亂石,再加上有竹子可以借力,圍牆外面還是個僻靜的小巷,最適合她偷偷出入夏府。
遠離上房和天冷的好處,就是行人稀少,夏衿很順利地到了竹林處。她站在石堆上,挑了根竹子,藉助竹子的彈子,輕輕一蕩,就輕易地躍上了牆頭。看看巷子沒人,她輕提一口氣,縱身一跳,就落到了地面上,身姿輕盈,落下的腳步聲也很輕。夏衿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的訓練,還是很有成效的。
出了巷口,夏衿打聽了一下醉月樓的位置,發現離夏府並不遠,走上一刻鐘就到,她也懶得僱馬車了,直奔醉月樓而去。
夏禪做局,定然不會在醉月樓動手,應該會選擇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裡,而且還是夏衿去醉月樓的必經之地。
所以她一路走著,一路觀察著地形。又準備許幾個銅板的賞,找個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兒,到前面去探路。
“咦。”她忽然在一群玩耍的孩子中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
正是那天在茶館前偷東西被羅大公子打的那個男孩——不,應該說是女孩。這孩子,應該如夏衿一樣,是女扮男裝。
不過她此時並不是在跟其他孩子玩耍,而是站在路邊,望著天空,一副呆滯而迷茫的模樣。身上穿的,仍是那天那件滿是補丁的衣服。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女扮男裝,隱隱觸動了夏衿隱藏在心底的那一根弦。她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女孩一動不動的眼眶這才眨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夏衿訝然道:“你?是你!”
夏衿點了點頭,又望望後面一間破破爛爛的房子:“這是你家?”
女孩點了點頭,眼裡露出一絲悲慼。
夏衿記得那天這孩子說她哥哥病重,皺眉問道:“怎麼,你哥哥的病沒好?”
女孩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哽咽道:“大夫說了,哥哥得的是重病,治不好的。”
夏衿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去辦件事,最多一頓飯功夫就打來回。回來後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