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讓他側坐著,然後拿出自己的衣裙,“來,趕緊換上。”
夏祁一看是女裝,瞪大了眼睛望著夏衿:“幹什麼?”
“哪那麼多廢話?”夏衿腦子裡可沒有男女受授不親的思想,也不管夏祁疼不疼,拉過他的手就開始給他脫衣服。
“妹、妹妹,這不行,這樣不行……”夏祁被夏衿這舉動嚇了一跳,拼命掙扎。
“啪。”夏衿打了他一下,生氣道,“你喊吧,喊得讓那老婆子聽見,爹孃再被打,你就高興了。”
夏祁只得閉了嘴,可手上仍然死命拽著自己的衣服,不讓夏衿脫。
可夏衿是什麼人?雖然這副小身板沒二兩力氣,但技巧是不缺的,對人體肌肉骨骼穴位什麼的又瞭如指掌,這一碰那一點,夏祁就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任由她擺佈。
把衣服給他換好,夏衿又開始梳頭。見夏祁還想把穿好的衣服脫下來,夏衿照著他腦袋又是巴掌,低喝道:“還想讀書,就聽我的。要是不聽,我管你死活!”
這樣粗暴兇殘的夏衿,一下子把夏祁震住了。他心裡雖仍覺得不妥,卻沒有再反抗,乖乖地由著夏衿梳頭上妝。
待看到鏡子裡的“衿姐兒”,再看看站在面前兇巴巴的“祁哥兒”,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弱弱地抗議道:“妹妹,這樣不行。爹爹不讓你去醫館。”
夏衿瞪他一眼:“你不想考功名?”
夏祁默然。
這段時間,他三番五次被夏禱算計,可是被打被罵被罰的,只是三房的人,這使得他成熟不少。他也想明白了,只有自己考取了功名,三房的人在夏家才有地位,才不會被人肆無忌憚地算計欺凌。所以對於老太太叫他去醫館,他是極抗拒的。
可他知道,如果他不去,老太太鬧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這醫館最終他還是得去的。到頭來,爹孃還會傳出不孝的名聲。這樣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見他不作聲,像是被說動的樣子,又聽得院子裡那婆子高叫一聲:“三老爺要是不聽老奴的勸,老奴只得請老太太來了。”
她忙叮囑夏祁一聲:“一會兒我走後,你跟著菖蒲回我那去待著。菖蒲是可信的,你嗓音裝得不像,只呆在屋裡,使喚她一人即可。”
說著,她走到門邊,掀開門簾,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挪一挪地艱難舉步。紫蘇見了,忙上前扶住他,擔憂地喚了一聲:“少爺。”
菖蒲則死命地盯著夏衿看,眼睛眨巴眨巴的,弄不清眼前這位到底是自家姑娘假扮的,還是貨真價實的祁少爺。
夏衿也不理她,扶著紫蘇的手走到門口,大喝一聲:“別吵了,我去就是。”
“祁哥兒!”舒氏歉意地叫了一聲,眼淚就流下來了。
“紫蘇,去,把要帶的東西撿好。”夏衿命令道。
“是。”紫蘇擔憂地看了夏衿一眼,放開她,進房去收拾東西。
夏衿轉過頭來,透進紫蘇掀開的門簾往裡面望去,見夏祁穿著她的衣裙,已站在了地上,便放下心來,對紫菀道:“扶我出去。”
紫菀忙上前攙扶她。
“祁哥兒……”夏正謙看著“兒子”蹣跚地走到自己面前,滿臉愧疚地欲言又止。
他原來拍著胸脯說這事由他處理,然而他昨晚從祠堂回來,跟夏衿說過話後,又去老太太屋前跪了一夜,都未能讓老太太收回成命。今早上老太太更是拿不吃飯來要挾他,他也無可奈何。
夏衿不理他,見紫蘇已收拾了東西出來,對婆子道:“走吧。”率先朝院門走去。
“這就對了,這才是孝道。”那婆子得意地看了夏正謙一眼,忙跟在夏祁身後出門覆命去了。
出了三房的院門,卻見夏祐正在那裡來回踱步。見夏祁出來,忙迎上來扶他:“六弟。”又往遠處招了招手,幾個婆子抬著頂軟轎從屋角處轉了出來。
“六弟,趕緊上轎。”夏祐道,“到了醫館也只管歇著,等你傷好了再做事。”
夏衿感激地看他一眼,拱拱手道:“多謝大哥。”
夏祐嘆了口氣:“謝什麼,自家兄弟。”扶著夏衿上了轎,又對紫蘇道,“你們回去跟三老爺和三太太說,六少爺有我照顧,叫他們放心。”
紫蘇趕緊行禮稱謝。
老太太要的也只是令行禁止的威嚴,並不是要整治夏祁多吃苦頭,因此一路也沒人出來干涉。夏祁被軟轎抬到大門口,又被小心地挪上了鋪了厚厚軟墊的馬車,到了醫館,被安置在特意給他們收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