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道,“如果少爺沒什麼吩咐,我就出去了。”
“嗯,去吧。”
看著天冬出去,夏衿這才冷冷笑了一下。那夏正慎的為人,便是夏祁不說,她也能看得出來。小氣吝嗇,自私自利,連點籠絡的手段都不會使,純粹就是個蠢貨。跟這樣的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沒的辱沒自己的智商。
看來,即便為了自己的心身健康,也得讓三房早點分家出來。
這麼想著,夏衿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手中的藥書之上。
可還沒看上一盞茶的功夫,夏衿便聽見天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大老爺,您來了?”又提高聲音道,“少爺,大老爺來看您了。”
她放下手中的書,朝門口看去,果然看到夏正慎踱著方步走了進來。
“大伯。”她佯裝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你身上有傷,不用多禮。”夏正慎擺擺手,臉上露出慈祥的神色,關切地問,“如何,恢復得怎麼樣了?”
“已經好多了。”夏衿道。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夏正謙似乎十分欣慰,頓了一頓,又問,“能起來走動了吧?”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殷切。
看到這目光,夏衿心裡一動,答道:“在家母親盯得緊,不許隨意走動,怕崩了傷口。不過侄兒感覺沒那麼疼了,想來應該可以起身。”
“那讓天冬扶你起來試一試。”夏正慎道,也不等夏衿回答,便對天冬揮了一下手。
天冬蹙著眉看向夏衿,一臉的為難:“少爺,您還是別亂動吧,小心崩了傷口。回去等太太知道了,小的要挨板子的。”
此話一出,夏正慎就滿臉不悅,喝斥天冬道:“放肆,我跟你六少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我是郎中還是你是郎中?那日祁哥兒不過是被打了幾板子,力道又不重,他年紀輕輕,傷口癒合得快,既好得差不多了,起身走走對他有好處。你豈能為了一已之私就橫加阻攔?簡直是不分尊卑。”
“小人……”天冬漲紅了臉,便想分辯。
卻不想夏正慎一揮手,打斷他的話道:“少羅嗦,趕緊照我的吩附做。”說著將臉一沉,“莫不是你是三房的下人,我就使喚不動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天冬看看夏衿,見她並未反對,只得上前欲要扶她起來。
“大伯別生氣,這奴才向來死心眼,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只記得做什麼,從來不知變通。正是覺得他忠心聽話,我爹我娘才把他放在我身邊。您老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夏衿笑道,扶著天冬的手,慢慢起身。
她知道夏正慎看不得她躺在床上,期望她能儘快去前面醫館,好為夏家賺錢。但因夏祁被打的是腚部,她要假扮他,便只得整日在這小床上趴著,早已趴得全身痠痛,巴不得能起身活動活動,這才順著夏正慎的意思說話。
不過經此一事,她倒是知道了天冬的忠心,為了夏祁小主子,連夏府當家的大老爺的話都敢不聽。
第三十章 喬裝
夏衿也不理他,左右看看,見旁邊有個屏風,正是夏祁平時換衣之所,她拿起包袱便進了屏風。反正此時屋裡沒人,夏祁又身上有傷,行動不便,不會跑過來看,她便無所顧忌。
前世在現代出任務,換裝化妝的速度有時能決定生死,這項業務夏衿再熟悉不過。幾息功夫,她就把衣服換好、把頭髮梳好了;再從包袱裡掏出個小圓鏡,對著鏡子描眉抹粉,又是幾息,化妝便完成。
夏祁不知妹妹跑到屏風後面搞什麼鬼,正疑惑地想開口問話,便見屏風後面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夏祁的嘴巴頓時張得跟鵝蛋一樣大。
“在下夏祁,見過公子。”那人走過來,對他施了一禮。
聽這聲音,夏祁身體一震,只覺夢幻一般,實在不真實。他抬起手拼命地揉了揉眼睛,看看站在面前的那個“自己”並未消失,又不顧身體疼痛,掙扎著把櫃上的鏡子拿到手裡,照照鏡子,再抬頭看看眼前的人,如此反覆幾次,似乎才確信自己沒有變成別人,但眼前的這個人確實變成了自己。
他舒了一口氣,將鏡子放在枕邊,盯著眼前的人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心裡的猜測試探著詢問出聲:“妹妹?”
夏衿“噗哧”一笑,換回了自己的聲音:“如何?像不像?”
“真是你?”夏祁“騰”地想爬起來,“哎喲”一聲又趴了下去,疼得臉皺成了一團。
“你小聲些。”夏衿擔心被外面那幾人聽見,趕緊擺手,上前把夏祁小心地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