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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王春生和暗暗稱奇的圍觀村民。

朱莎進了裡屋,和父親弟弟一起坐下來吃飯,朱虎不解地問:“姐,你就這樣把他放走了?你不為媽媽報仇了?”

朱莎慢慢地給大家添好飯才說:“他害死了媽媽,我怎麼會饒得

了他?但報仇也要講時機,還要有策略,像你這樣打他一頓就行了?

他這樣又是賠錢又是磕頭又是捱打的,博得了大家多少同情分?我們

這時候再去理他,他就會順著竿子爬上來談賠償的事,我們還怎麼

治他?”

爸爸在一旁聽得點頭,嘆了口氣說:“大妹,你到底讀過書,比

爸爸強。你媽媽有你這樣的女兒可以瞑目了。唉,爸爸沒用啊。既連

累了你們,又害了你媽媽。”

朱莎給爸爸夾了菜,輕輕地說:“爸,別說這個了。媽媽走了,

我們更應該過得好好的,否則她到了那邊也會不安心啊。”

朱虎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姐,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朱莎放下碗,說:“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縣醫院的醫生,我讓他

回去問了他爸爸,他爸說按規定,注射青黴素前一定要做皮試的,否

則有可能會引起過敏反應。王春生從麻將桌上被叫下來,根本沒有

想去給媽媽做皮試,結果注射完了媽媽就過敏休克,他又沒有及時搶

救,媽媽就這樣死了。他想賠點錢私了,想得倒好,可我們能讓他就

這樣輕輕鬆鬆地了事嗎?吃完飯,你和我一起去找鎮上的司法員問問

情況再說。王春生以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乾的黑心事還少嗎?把

鎮上發的免費疫苗私自留下來高價賣出去,給村裡的小學生注射白開

水,打得小孩的胳膊都腫了,他這樣草菅人命,我們不能輕饒了他。”

第7章 悄悄的一線光(1)

朱莎冒著烈日酷暑一趟趟地奔波在鎮上和郵局之間,去郵局是為了給李洋打電話,他父親是縣法院的法官,有很多問題她都需要先諮詢過李洋的父親之後再回家與家人商量。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她一定要親手把王春生送進監獄,讓他嚐嚐家破人亡是個什麼滋味。要讓他進監獄,只有透過打官司提起訴訟才能辦到。朱莎已經決定,等一切準備就緒,她就要開始她的復仇之路。這注定是一條極其艱險的路,可是任何時候只要想起母親死後的慘狀,朱莎就會心硬如鐵。

在農村傳統的觀念中,一直講究的是“生不入公門,死不入地獄”,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透過打官司來解決問題,大家已經習慣了“私了”,出了事只要叫上三五個德高望重的人或是幾個村幹部,大家坐到一起,喝著酒,數著錢,有天大的事也在這個過程中圓滿解決,大家皆大歡喜,沒有人有異議。但朱莎不能理解,死的是她的母親,如果她不能親手為她主持公道,那母親生她還有什麼意義?而且她的母親剛剛四十二歲就悲慘橫死,兇手至今還逍遙法外,天理何在,公道何存?

父親看她這樣奔波很心疼,又擔心即將到來的官司會傷害到幾十年和睦的鄰里關係。父親不止一次地要她放棄,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如果跟村裡人搞得勢同水火,那接下來的日子會過得很艱難。朱莎不肯聽,朱虎對姐姐言聽計從,也不肯聽父親的。偶爾有鄰居問起朱莎的進展,父親無言以對,只得嘆氣,再嘆氣。

看到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村人已經由開始的同情變成了現在的冷眼旁觀。王春生的老婆張翠蘭現在幾乎天天都在村裡鬧,見人就哭訴,朱家的大女兒心狠手辣,要把她丈夫送去坐牢,她孤兒寡母無處申冤,眼看就活不下去了。王春生則高調亮相,天天與鎮上或村裡的幹部們一起喝酒吃飯、稱兄道弟,一副迎來送往、高朋滿座的樣子。

朱莎天天在外面跑,哪裡有工夫去打聽這些事,好心的二嬸看在眼裡,悄悄地告訴了朱莎,要她當心些,王春生詭計多端,他現在這樣做,無疑在警告朱家人,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是奈何不了我的。

二嬸看朱莎不說話,以為她害怕了,就安慰她:“大妹啊,你不要怕。他王春生再怎樣折騰,他也不佔理哩。他害死了你媽媽總是事實,這事有那麼多人親眼見證,他想賴是賴不了的。不過,你也要小心些,早些防範,免得中了他的詭計。”

朱莎點頭,謝過二嬸準備回隔壁自己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