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或濃烈,或馥郁,或清淡,讓人聞之jīng神一振。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此密封的酒窖,酒香卻能透其而過,何等美酒,可見一斑了。林朗得意一笑,縱身躍進酒窖,片刻光景,就已懷中抱著一罈酒,躍將出來,滿意的笑了笑,復又蓋上蓋子,出了石屋,往林戰天處而去。
這個石屋自然是林朗藏酒的所在,卻是在八年以前便已建造的,同時,林朗憑藉前世所學,當真給他釀出這一窖的美酒來。
懷揣美酒,林朗心中還是異常得意的,在這異世揚我中華美酒,未嘗不是一件痛快的事,前腳堪堪跨進南院,便聽得爺爺林戰天的叫罵聲:“這小兔崽子,幾rì來都在外面瞎混,今兒要是不會來,老子弄死他!如海,你怎麼教兒子的?”
隨後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你敢動他一下,老孃跟你沒完!”
林戰天登時萎靡了,林朗聽得一笑,暗道:二十年了,爺爺依舊這麼怕nǎinǎi,林家……可真是一門的懼內啊!停下腳步,望了一眼懷中的美酒,嘿嘿一笑,輕輕拍開泥封,以內力遣送,登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徐徐往屋中飄去。
林戰天萎靡了半天,又開始叫嚷起來:“這小兔崽子……啊,啊,啊,好香!好香的酒!”隨後屋內便傳來粗重的吸鼻聲,緊隨其後,林如海粗狂的聲音響起:“爹,此等美酒,你藏在何處?”
林戰天大怒:“龜兒子,老子要是有這等美酒,豈能藏著不喝?哇呀呀,何人在作怪,待老夫捉他!”怪叫著衝出房間,房外酒香更濃,林戰天正自眯眼聳鼻,滿臉陶醉。“砰”一聲悶響,登時怪叫:“誰!”
待得細看,原來竟是寶貝孫子,登時酒香的誘惑也不在了,滿臉驚喜,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前頭帶路,臉sè一肅,沉聲道:“進來!”
林朗雙手背於身後,耷拉著腦袋進得屋去,才發現四位長輩俱在,只是個個面若寒霜,顯然這幾rì未曾歸家,犯了眾怒了。
林戰天見到林朗,心中氣已消了大半,只是此時還是得做做樣子,坐在太師椅上,sè厲內荏地罵道:“你個小混蛋……呃,寶貝朗兒,這是什麼?”林朗見爺爺又要開罵,將美酒挪於身前,抱在懷中,一時間酒香更濃,林戰天前句未了,後句已然軟了,更是寶貝親親的全無形象!”
林如海嘴角口水落了個一塌糊塗,就連林老夫人以及段舒婷,不禁喉頭滾動。林朗嘿嘿一笑:“爺爺nǎinǎi,爹爹孃親,朗兒來領罪啦!”說著跪將下去,只是將一罈美酒高高舉於頭頂,心中卻笑道:“恩,古有廉頗負荊請罪,今有我林朗負美酒請罪,妙哉!”
果然,林戰天這個態度最堅決的懲罰者,此時已然口不擇言,全無形象,抹了一把口水,笑道:“朗兒何罪之有,快起來,快起來!”說著幾步跨到林朗身前,伸手想要扶起林朗,只是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摸向酒罈子……
段舒婷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一家人品著林朗親自釀造的女兒紅,雖然未滿十八年,然此等美酒,豈是蒼瀾大陸美酒可以比擬?林戰天父子更是喝的暢快淋漓,一個勁誇獎有孫如此,夫復何言?
一家人正喝的暢快,卻有家人匆匆前來,林朗認得此人,正是家中的總管沈飛揚,也只有此人進出林家不需通報。
這沈飛揚一身直布短綴,全然不似別家的大總管,一身錦緞奢華,面sè已然稍顯蒼老,見眾人都在,連小公子亦在,登時一愣,隨即聳聳鼻子,卻覺自己有所失態,趕忙神sè一正,正yù開口,卻聽林戰天哈哈大笑一聲:“飛揚,有何事待會再敘不遲,你且來嚐嚐朗兒親自釀造的美酒!”
林戰天說著,取過一盞杯子,初時拿了一隻大盞,正yù斟酒,面sè一頓,似乎極為不捨,索xìng又拿了一隻小盞,提起酒罈子,卻又搖搖頭,收起小盞,毫不猶豫斟了滿滿一大盞美酒,這才招呼道:“飛揚,過來,嚐嚐!”
沈飛揚眼中一溼,林戰天的小動作,他自然清楚,林老爺子嗜酒如命,向來為人所知,單聞這酒香,就知此酒不凡,林老爺子初時用大盞,有些不捨,拿過小盞,卻又換上大盞,卻是經歷了一番在美酒與沈飛揚之間的取捨,最後林戰天果斷用大盞,表明他對沈飛揚的信任以及重視!沈飛揚跟隨林戰天多年,知道林戰天在美酒面前向來只認酒不認人,此時卻為自己換上大盞,足見自己在林老爺子心中的地位,他怎能不感動?
沈飛揚不再言語,上前端起酒杯,雙手卻微微有點顫抖,又怕灑落了老爺親自斟的美酒,深深呼吸了數次,這才輕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