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問題時,便把目光又投向了母親。
沈琰回過神,只覺得既尷尬又無語,一把年紀了……竟然,竟然做那種夢!
沈琰呵呵的笑,抬手擦擦嘴角的口水。豆包眼中嫌棄更深,扯過紙巾遞給她。
沈琰接過來,討好的說:“豆包真乖!”
豆包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媽媽你剛才在夢什麼?”
沈琰結結巴巴,說:“啊,啊……就是,就是普通的夢嘛……”
“可是你在叫我哥哥哎。”豆包說,如同一到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沈琰給劈了個外焦裡嫩。
沈琰欲哭無淚,硬撐道:“不、不是吧……”
豆包託著小下巴,煞有其事說:“有哦。你拉著我的手,叫我什麼……什麼哥哥……”
小孩子歪著頭想了想,想不起來,於是把目光投向沈琰。
沈琰要哭了,做那種夢就罷了,竟然還拉著兒子的手把兒子當成夢中那人!沈琰簡直——簡直要撞牆了!
豆包見母親這樣兒,竟然還寬慰她,說:“媽媽不要傷心,老師說這是正常的。”
沈琰破罐子破摔,悲憤道:“正常?你們老師教你們這個東西?”
豆包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說:“是啊,睡覺流口水不是正常的嗎?”
半響,豆包一驚,說:“媽媽難道那不是正常的嗎?”完了,我也經常流哎,難道我生病了嗎?嗚嗚嗚,我不要去打針哇!
十月懷胎,沈琰對豆包的瞭解不是一星半點兒,他一撅腚她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咳,於是此刻她很清楚豆包腦袋瓜又歪到什麼地方去了。
沈琰輕咳一聲,嚴肅而正經的說:“當然是正常的。媽媽剛才只是在考驗豆包,看豆包對學校的知識學習到位了沒有。嗯,就是這樣。”
豆包歪了歪頭,說:“是嗎?哦。”
沈琰悄悄擦額頭的汗,蒼天大地,嚇死她了。
☆、第4章 回憶
經過這麼一茬子,沈琰早就忘了要與兒子來一場觸及心靈的談話了,忽悠完兒子後,她認命的繫上圍裙去廚房準備晚飯。
豆包大病初癒,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跟個剪不斷的小尾巴似得。沈琰說不過他,因為剛才做夢那事兒,她此刻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被鬼機靈的豆包給抓著主動與她來一番觸及心靈的談話。
沈琰開著水龍頭洗菜,腦袋卻不由自主的放空,思緒慢慢飄回方才那個夢裡。
以前,她的的確確成為了顧承銘的妻子,但婚後的生活卻沒有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顧承銘是顧家長子,整個家族的企業重擔都落在他身上,讓他即使有心想經營他們的婚姻,也怕是沒有時間和精力,當然,對當時那種情況來說,顧承銘是沒有精力和時間,還是不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沈琰到底心虛,從不敢對顧承銘的冷淡多說什麼,也導致了夫妻兩人明明剛結婚,應該處於甜蜜如膠似漆的狀態,甜蜜程度卻連老夫老妻的顧家父母都不如。
沈琰想起這些往事,輕輕嘆了一口氣。過去六年,她從沒想過會重新遇到顧承銘,也從沒想過兩人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平靜淡然的聊上兩句。
不過短短一面,就讓她夢裡都是那個人的身影。
沈琰哀嚎一聲,惱火的捂住臉,卻忘了手上全是水珠子,這一捂臉水珠子就全甩臉上去了。
豆包頓時在旁邊哈哈哈的笑起來,那眉眼彎的,讓沈琰好像見到縮小版的顧承銘。
沈琰被自己的幻想給雷的不輕,雖說她和顧承銘曾夫妻一場,但見到那個男人像豆包這樣大笑還是很少的,或者說基本沒見過。
沈琰輕輕拍自己的胸口,心裡默唸般若心經,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阿彌陀佛,上天保佑,不要再相遇了。
沈琰“心無旁騖”的洗菜,小歌兒哼的十分愉悅,豆包聽了一會兒,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口坐下,搖頭晃腦的跟著她一起唱。母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唱的不亦樂乎,那和聲和的樓下都要上來撞門了。
*
顧承銘還要在淮南市逗留幾天,下午在市內沒有目的的轉了一圈後,接到靳亦航的電話,約他晚上去會所。
顧承銘以前從未來過淮南市,或者說連這個城市的名字都未聽過。靳亦航說起這裡的時候,顧承銘並沒有太在意,只當是看著朋友的面子才來一趟,過後並不打算真的在這裡開發新專案,但是來了之後,不知是因著另一個他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