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童兒還昏迷不醒,正需要人伺候。你把所有人都責罰了,誰來照顧他?他們都是童兒一進宮就服侍
他的人,不如先把杖責記下,讓他們好好伺候,戴罪立功。」
迦羅炎夜運了兩口氣,不耐地揮揮手。
樓清羽連忙讓他們下去,眾人都感激地退下了。內殿裡只剩下二人和昏迷的童兒。
樓清羽見迦羅炎夜神色倦怠,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上朝呢。」
迦羅炎夜低聲道:「童兒這個樣子,我怎麼能離開?」
「你是皇上,要保重身體。童兒這裡有我呢,何況還有秀清在,不會有事的。」
迦羅炎夜抬頭看他一眼,低低嘆道:「我錯了。。。。。。」
這一聲輕嘆低幽清淺,帶著淡淡的倦怠和無奈。即使是帝王之尊,也有他無能為力的事,這是迦羅炎夜第一次如此清晰地
意識到這一點。神a秘誰
樓清羽望著孩子,似喃喃自語般呢喃:「所以我不願你作皇帝。。。。。。」
這句話,迦羅炎夜也許聽到了,也許沒聽到。他只是靜靜地坐著,仔細地看著童兒。
過了半晌,他慢慢站起身來。樓清羽以為他要去休息了,正要說話,卻見他扶著床框,身子微微一晃,竟向前軟倒。
樓清羽吃了一驚,立刻撲過去,將他抱在懷裡。
迦羅炎夜剛才一起身,只覺眼前一黑,渾身無力,剎那間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醒轉,發現仍是半夜,自己正躺在承幹宮偏殿的床榻上,樓清羽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
他揉了揉額頭,覺得胸口有些憋悶,渾身痠軟。
「朕怎麼了?」
樓清羽神色平靜地道:「你有身孕了,已經一個多月。」
「。。。。。。哦。」迦羅炎夜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是沈秀清給朕診的脈?」
「是。」
迦羅炎夜不再說話,只是有些倦倦地躺著。
樓清羽奇道:「你好像一點也不吃驚?」
迦羅炎夜嗤笑了一下,道:「朕的體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早晚的事。」
樓清羽望著他,「那你打算怎麼做?」
迦羅炎夜閉上眼,慢慢道:「不是說了生下來麼。」
「那你如何。。。。。。對前朝眾臣和後宮裡的人交代?」
「朕做事需要向他們交代麼?」說到這裡,他微微睜開眼,目光沉沉地望著樓清羽,道:「不讓他們知道就行了。我會宣
布孩子是你生的,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裝孕,莫要讓人懷疑。」
樓清羽微微蹙眉,道:「你以為現在是在蒼州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麼多對耳朵聽著,如何瞞得住。」
迦羅炎夜嗤笑道:「沒有後宮做不到的事,這就要看愛妃你的本事了。」
樓清羽靜默片刻,望著他依然平坦的腹部,幽幽道:「炎夜,我不明白你在想什麼。既然你已經背棄我們當初的諾言,如
今後宮數妃,想要孩子就讓她們給你生好了,何必以帝王之尊自己受這苦楚?」
迦羅炎夜心中猶豫片刻,還是不願告訴他真相。畢竟無法讓女人受孕,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恥辱。他淡淡地道:「朕自有打
算。」
樓清羽俯下身來,在他身旁半躺,一手撐著自己,一手覆到他的小腹上,認真地望著他,緩緩道:「炎夜,我想知道理由!
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
迦羅炎夜望著他美麗的雙眸,裡面清輝溫柔,閃爍著隱隱希冀的光芒。他遲疑片刻,動了動唇,終究說不出對方渴望的話
來。
樓清羽緊緊地望著他,將他的面色收入眼底,微微垂下眼簾,掩住那微不可察的失望,輕聲道:「你好好休息吧,身體重
要。我去看看童兒。」說著翻身要起來,誰知迦羅炎夜忽然拉住他的手。
樓清羽頓住,回過頭去,見迦羅炎夜似乎也有些怔愣,窘迫道:「夜深了,你。。。。。。你也歇歇吧。」
樓清羽愣愣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淡淡一笑,輕輕放下他的手,低聲道:「皇上休息吧,馬上就天亮了,我不打攪,還是
去看看童兒吧。」說罷仔細地幫他蓋好被褥,慢慢走了出去。
迦羅炎夜望著他的背影。他不是不知道樓清羽剛才在渴望什麼,他知道他期待自己說這個孩子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