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童兒痛楚地扭緊小臉,半昏半醒地吞下幾口,又猛然吐了出來。樓清羽便再次給他硬灌下去,如此反覆。
迦羅炎夜在旁直直地看著。他雖不明白樓清羽在做什麼,但相信他是為了救童兒。見兒子如此遭罪痛楚,心都快碎了。
御醫趕到,竟是沈秀清。
樓清羽沒工夫吃驚,一把拉過他來,催道:「快!快給童兒醫治!」
「怎麼樣?太子到底怎麼樣!」迦羅炎夜急切地問。
沈秀清給太子診過脈,連忙灌下解毒的聖品,回道;「太子所中之毒甚是猛烈,且劑量很大。若非樓貴妃及時給太子催吐,
牛奶又似乎有緩解毒素的效用,太子殿下怕很難撐到微臣趕來。」
迦羅炎夜聽到此話,瞠目欲裂。
沈秀清道:「殿下雖然已經服下解藥,但此毒毒性很大,還需慢慢排解。殿下年紀幼小,五臟受損,解毒之後大概還需休
養很長一段時間。」
樓清羽道:「這到底是什麼毒?怎麼如此劇烈?可能完全解除?可會留下後遺症?」
「此毒為斷腸,並非稀有毒物,只是毒性劇烈,一炷香內便可要人性命。。。。。。不過解法卻不難,當可完全解除。至於後遺症,
幸虧樓貴妃的應對及時,太子殿下若細心調養,當無大礙。」
樓清羽與迦羅炎夜這才放下一半的心來。
「秀清,太子朕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醫治,務必讓太子早日痊癒。」
「是。」沈秀清跪在地上,恭敬地應了。
樓清羽這才有時間看向他,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宮的?為何這幾個月來本宮一直沒見過你?」
沈秀清低頭回道:「江南前些日子鬧瘟疫,微臣被皇上派去協同賑災大臣救治百姓,前些日子才回宮。」
樓清羽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心思又撲回兒子身上。
承幹宮裡直折騰到半夜,才好不容易安頓下來。
童兒的情況還未穩定,小臉煞白的像抹了牆灰,讓人看著就心驚。
樓清羽一直在旁守著,迦羅炎夜又急又痛,也坐在床榻邊看顧。
終於,沈秀清拔出最後一根銀針,仔細為太子擦拭了針口,道:「皇上,娘娘,微臣已給太子拔出了部分毒素,待太子發
了汗便會好轉,不過明日還需繼續。」
迦羅炎夜剛才看著兒子渾身插滿銀針的樣子,心尖都痛得麻木了,此時應了一聲,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溼布巾,幫兒子擦汗。
樓清羽道:「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太子還要你繼續解毒呢。」
「是。這是微臣的職責,微臣必當竭盡全力。」沈秀清平靜地道,正要退下,忽見迦羅炎夜身子晃了晃了,險些栽倒到地
上。
「皇上!」
樓清羽和沈秀清都是一聲驚呼,連忙伸手將他扶住。
「皇上,你沒事吧?」樓清羽扶著他問道。
沈秀清蹙眉道:「皇上,您臉色不好,是否需要微臣幫你診脈?」
迦羅炎夜忍過剛才的暈眩,道:「朕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皇上。。。。。。」
「下去!」
沈秀清見皇上叱喝,只得無奈退下。樓清羽也蹙了蹙眉,道:「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童兒這裡有我。」
迦羅炎夜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坐在床邊,看著童兒憔悴的小臉發呆。過了片刻,忽然冷冷道:「將承幹宮的所有奴才都
叫進來!」
很快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進來,跪在地上,連後院的粗使宮人都在。
「今日太子之事,你們做何解釋?」迦羅炎夜的聲音冷得像冰。
蓮蕊等人都臉色煞白,不敢吭聲。
原來陳妃很喜歡太子,從前在飛翼宮的時候也隔三差五地送粥來,童兒很喜歡喝,所以蓮蕊她們也沒多想。何況人人都知
道這粥來自陳妃處,能有什麼差錯?誰知竟有人利用了這一點。。。。。。
迦羅炎夜雙拳緊攥,骨節都發白了。樓清羽怕他怒火中燒做出什麼事來,將手覆在他拳上,穩穩握住。
迦羅炎夜穩了穩心神,慢慢鎮定下來,沉聲道:「所有人下去各領五十杖。」
眾人都微微一顫,哭道:「陛下開恩!」
五十杖,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樓清羽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