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便有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嘯從下方傳來,比最初的那聲尖叫還要尖利,十分駭人。其聲刺耳,令紀範二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不待尖嘯散去,她們腳下大約百丈遠的地方忽然爆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隨即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夾雜著躁動的靈氣從下方猛地衝了上來。這股靈氣來勢洶洶、勁頭也很猛,紀啟順不得不退了幾尺才將身形穩住,範崢亦然。
不過也多虧了這股忽然而至的靈氣,困住她們的生魂氣息又淡了幾分。
二女正覺慶幸,就發覺身周的生魂忽然一陣聳動。它們好像得到了撤退的指令一般,從最外圍的生魂開始,一批批的陸續飄離包圍圈,向著白光爆發的地方飄去,秩序井然。
不到三息,紀範二人身邊已經沒有一絲生魂的氣息了。
紀啟順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下指節:“有意思。”這些東西能夠腐蝕靈氣,其代價是自身也會被靈氣腐蝕。剛剛的那陣白光爆發出了許多靈氣,雖然現在已經消散了一些,但也還是挺濃郁的。這些東西為什麼還要飛蛾撲火呢?
範崢忽然道:“陣法。”
紀啟順眼神一亮:“你說什麼?”
“是陣法,”範崢伸出手點了點下方,繼續道,“這些東西本來沒有靈智,若沒有人給它們下達指令,恐怕不會做出這麼多事情。但是朔谷的主人早就死了,不可能給它們下達指令,那麼就只可能是陣法了,守護陣法。”
說到這裡,二人對視了一眼,神色都輕鬆了不少。雖然事態依舊麻煩,但可比方才好了不少。誰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少,要想只靠著靈氣就把它們消磨掉,也忒吃力了些。既是陣法的話,就會有陣眼;有陣眼,就會有擊破的方法。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倒不是去找那勞什子陣眼。下去救人才是當務之急,畢竟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嘛!有句話說的好啊,眾人拾柴火焰高嘛。至於救的是誰,也就不作他想了吧?
紀啟順提議道:“下去看看?”
範崢是聰明人,當然不會拒絕這個建議。於是兩人便並肩向下遁去,百丈的距離並不長,她們只花了三息時光便看到了營救目標——二男一女,正是雲水會一行三人,不過他們看起來可狼狽多了。
莫憂倒還好,只是髮髻有些散,兩位男弟子卻都負了傷。
顧然的手臂上多了條傷痕、血淋淋的,看起來有些駭人。不過皮肉傷嘛,一顆回春丹就能解決了。王闊就有些形容悽慘了,面色煞白泛青、一臉的血,衣襟上也血跡斑斑。身上沒什麼傷痕、像是內傷,這就比顧然難辦許多了。
與他們相比,紀範二女就有些從容的過分了——不光是面色紅潤、內傷外傷都沒有,就連衣衫、道髻,也都一絲不亂。
兩方人馬中間隔了一大堆生魂,大約有四、五丈,可這點距離在修士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不光是紀範二女將雲水會三人看得一清二楚,雲水會三人當然也看到了她們。
莫憂扶著王闊,情緒很激動的樣子:“是不是你們搗的鬼!”
紀、範二女:“……”
顧然上前一步,朗聲道:“顧某隻問一句,二位是敵是友?”他看起來十分鎮定從容,氣勢與神情都不錯,不似初見時默默無聞的樣子。
“不知道友可聽說過一句話,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紀啟順微笑著丟擲橄欖枝,同時心裡疑惑,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方才沒有注意到?
顧然爽朗的笑了一聲:“好!”
莫憂愕然看著他,正要出聲反對,就見王闊向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聽顧然的。她雖然任性,但卻還算信服王闊。於是便不甘的收了聲,只拿一雙俏眼恨恨地看著紀範二女。
顧然見王闊穩住了莫憂,便又道:“二位既是朋友,如何還站的這麼遠?莫非只是嘴上的朋友?”他這樣說,一方面是要激一激她們,一方面是想要看看她們的實力。
紀啟順聽了他的話,自然明白這人的意思,於是側了頭向範崢耳語幾句。因為她們聲音壓得很低,雙方又隔了一些距離,故而她們的話雲水會三人並不能聽清楚。
只見範崢向紀啟順點了點頭,她二人身上便溢位許多靈氣,將身體團團裹住,這才穿過層層的生魂,向他們這邊來了。她們都十分小心,寧願多耗費一些靈氣,也不願冒險。故而,待她們到了雲水會三人身邊時,已經耗費了許多靈氣,不過卻依舊十分從容。
莫憂見她們準備充分,不由嘀咕一聲:“卑鄙。”他們三人來的匆促,一點準備也沒有。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