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深重,乃至於忘了本性吸食起活人的精氣來,才能夠凝住形體,勉強留於人間。至於這樣有什麼不妥,那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言歸正傳,方才說到紀範二女被許多生魂團團圍住,這生魂又是什麼東西?顧名思義,生與死相對,生魂自然就是活人的魂了。按說,活人的魂該是好端端的呆在那活人的身上的,但偏有一些邪魔外道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又是從何人手中產生的,九華大世界中流傳著一門極為殘忍的功法,可以將活人的中魂硬生生的拔出,然後以一種特殊且十分陰邪殘酷的手段加以冶煉。若能成功,便能將這抹中魂煉成一種沒有靈智、卻極聽話、極汙穢的東西。
凡人若近其旁,頃刻便會七竅流血而亡;修士若為其所傷,傷口久而不愈,血肉靈氣皆會為其腐蝕,藥石罔效。此即為——生魂。
紀啟順沉默片刻,笑道:“這東西我還是頭次遇到。”
範崢嘆了口氣:“我也是。”
一層雲霧從紀啟順身上浮起來,她手指一動,指揮著劍芒做了個劈砍的動作。她看著那片沒有行跡的生魂,道:“若被這東西傷了,當真無藥可醫?”
範崢身上是層層疊疊的綠葉,她的防禦手段與葉雪倩的是一樣的,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世上本來就沒什麼是無藥可醫的。玉簡上那樣說,無非是此物出現的太少,世人來不及想出破解之法罷了。”
紀啟順笑了一聲:“說得有理。”
範崢又道:“你看的可是《寇山遊記》?”
紀啟順一愣:“你也看過?”
範崢嗤笑一聲:“寇山這老不休,慣會胡說八道。他撰的書,十分有七分都是胡扯,不可認真。不過此人也常有驚世之言,也不知道平日裡的糊塗是真是假。”
紀啟順見她知之甚詳,不由奇道:“這寇山莫非很有名?我原先看這玉簡,總沒人拿去看,彷彿無人問津的樣子,還當是沒什麼人看過。”
範崢“唔”了一聲:“湊巧看過而已。”
這話一聽就是在敷衍,不過這種小事本來也不比過於縈心,何況現下情況危急。於是紀啟順也只是笑笑,並不追問,倒叫範崢暗鬆一口氣。
也就是兩人白話的這麼點時間,生魂的包圍圈又收緊了不少。倒不是這兩人過於託大、對此事不上心,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啊!
紀啟順有些頭疼的擰起眉:“道友可有什麼主……”
不待她說完,範崢就道:“沒有。”
雖然她心裡早有預料,但聽到回答還是忍不住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只好用個笨辦法了。”話畢,她手上捻起一個訣,揮出三道斷金刃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擊去。片刻後,三道比之前略黯淡了一些的斷金刃悄無聲息回到了她的手上。
二人都是一皺眉,範崢道:“金屬法術彷彿無用。”
紀啟順“唔”了一聲,眼神黏在斷金刃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範崢手上彈出一道翠光,光華甫一離開她的手掌,便成了一株互相纏繞的藤蔓,最初只有髮絲粗細,到了生魂處時已有碗口粗了。藤蔓上頭層層疊疊的綠葉,看起來生機勃勃。待它回來,上頭的綠葉已枯了一半。
“木屬法術彷彿也……”
紀啟順忽然開口打斷了她:“我有一個想法。”
範崢倒不生氣:“洗耳恭聽。”
“我覺得,不是法術屬性的問題。”紀啟順在手掌上凝出了一個完全由靈氣所凝成的球體,她將靈氣球向著生魂堆一砸,頃刻間靈氣球就被腐蝕殆盡,但是那股濃郁的陰邪之氣彷彿也淡了一些。
她做了一個手勢,解釋道:“世上有生便有死,有陰必有陽,一切事物相生相剋。金克木,水克火。生魂既然可以腐蝕血肉靈氣,那麼相對的……”
範崢接過話頭:“靈氣也可以壓制他們。”
紀啟順微微一笑:“不錯。”
範崢丟擲兩個靈氣球,眉頭稍鬆了一些,又道:“可這樣到底治標不治本,雖能拖延一時,卻不能解決根本。”
紀啟順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支青瓷瓶,是一瓶回春丹——蓬丘的萬能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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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範崢晃了晃瓶子,道:“能拖就拖,只要還有有時間,總能想出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