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就說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真不夠人家看的。”
話傳入耳,裴盈盈心裡咯噔一下:“竟原來自己這樣差勁?”她有些惱羞成怒的道:“父親,你居然也這般看不起我等女子!難道女兒就這般不如男子?”
裴雲平愣愣的看著自家女兒,心裡越發迷糊了起來。他以前也曾經教裴盈盈武功、騎馬,期盼她成為英姿颯爽的女俠,但是每次女兒都是淚眼汪汪的控訴:“好累、能不能不學了?”
怎麼今日居然這樣積極起來了?太不正常了!
眼見自家夫君面上的疑惑越來越重,怕他拆了女兒的臺,荀秀趕緊走過來和稀泥:“雲平你真是的,女兒大了,想法自然是和以前不同了!”
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裴盈盈。
裴盈盈被看得面上一熱,遂心虛的低下腦袋,不敢多言。
裴雲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中雖還有些不解之色,但是也沒多想:“原來是這樣,那是為夫沒考慮周全。”
這些暫且不論。
總之盈盈小姑娘最後還是得償所願——跟著一眾大小爺們兒打馬向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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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水城和清平城雖份數同郡,但前者緊靠著蜀地,後者則是在平坦的燕國中部。是以後水城去往虞山的路,開頭會難走些,越往後則越平坦。
幸而裴雲平一行人的馬都不差,皆是皮毛油亮光滑,跑起來那叫一個四蹄生風啊!紀啟順的馬就更不用說了,畢竟是人金軍的軍用馬匹啊!
是以這段難走的路,他們也不過才走了一天。
但就是這麼一天而已,那也真夠裴盈盈受的了。原本就是嬌養閨閣的姑娘,雖說練過那麼幾下子,但是到底不如她爹皮糙肉厚啊。才走了半天,她就覺得腰腿快斷了。
她眼巴巴的瞅了瞅荀秀坐的馬車,又看看腰桿挺直、似乎完全不覺疲倦的紀啟順。思考半晌,終於還是一咬牙堅持了下去。堅持的代價就是腿上磨出來的一片水泡,以及荀秀的紅眼眶。
晚上含著淚抹著藥膏,第二日起來依舊還是一瘸一拐的翻身上馬。裴盈盈姑娘這是卯足了勁想讓紀啟順高看她一眼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於是這幾日的趕路,就成了對裴盈盈的折磨。幸而這樣的折磨也並未持續太久,在趕路的第四天,他們終於到達了虞山腳下的清平城。
大約是因為清平城位於中原地帶,金兵還未到達,是以城中依舊是一片繁榮景象,完全沒了後水城的冷清模樣。
待到一行人拍馬入城後,太陽已經一半都沒入地底,剩下的一半映出漫天的赤紅晚霞。也是他們走運,要是在晚來一盞茶,城門就要下鑰了。
進了城,裴雲平也沒問路,馬鞭輕輕在馬耳朵邊上一揮,駿馬就慢吞吞的小跑起來。他一邊拉著韁繩小心的避開行人,一邊對著身後的隊伍喊道:“都別停別停,我們直接去客棧。明兒一早再去虞山!”
然後後頭響起一串兒此起彼伏的“是”。
當然這堆聲音自然不包括紀啟順的,她這會兒正握著馬韁、抬著腦袋瞅天上的晚霞。看了會兒,她收回眼神,看著自個兒和前邊的樊川拉開了些距離,這才一夾馬肚子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一堆人慢吞吞的走了會兒,領隊的裴雲平總算在前頭比了個手勢讓大家停下來。紀啟順勒住馬韁,知道是客棧到了,這般想著就是一樂,心說別再碰上個“有間客棧”。
趁著還沒下馬,紀啟順抬起頭看了眼高懸的店招——黑漆實木的匾額上寫著四個略顯俗氣的字:悅來客棧。
她嗤笑一聲,利落的翻身下馬。那些有趣兒的客棧名肯定是不常見的,是她想岔了。再說了——
她牽著馬韁向悅來客棧裡頭看了一眼,店面雖不是很奢華,但葉門窗結實、桌椅整齊。果然還是“悅來”這種平凡到遍地都是的客棧比較有保障啊!她心裡這樣感嘆。
也就這麼眼神一掃的功夫,就有一個人一瘸一拐的走到身邊。她轉頭一看,趕忙作揖:“裴姑娘。”
對方一張俏臉滿是疲倦,但還是強打起精神回禮:“公子。”
看出了裴盈盈的不適,紀啟順抿唇一笑客氣道:“姑娘身體不舒服麼?在下幫你拴馬吧。”畢竟承了人家父親的情,紀啟順對自然裴盈盈是非常溫和有禮。
裴盈盈愣了愣,旋即有些驚訝的道:“這,多不好……意思……”
話還未說完,紀啟順就不容拒絕的向她伸出一隻手:“何必客氣?”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