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幾個人中沒有女性,這讓他鬆了口氣。經驗告訴他,驅散女性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
在這個時候他只要亮出自己的警察證件就好。做為平時的掩護,這些警證都是合法的,而且在特殊時刻和地點,警證往往能起很大的作用。大多數職員都順從地散去,對這種場合避之唯恐不及,他走到一個正在通電話的職員面前,身材高大的職員伸手示意他等一下。
“是的,就是現在,就是眼前。”面色黝黑的職員轉過身來微笑向4號隊員致意。“好的,你指的是全部,收到。”
4號隊員指了指他的電話。“先生,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再繼續。”
這個職員禮貌地點頭。“好的,馬上就好。”
4號隊員忽然發現,這個職員說的是一口流利的北京話。就在這略微錯愕的時候,他聽到了帶消聲器的手槍射擊時發出的“咻”、“咻”的聲音,他就像被人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一樣,摔倒在地上。
………【第四十一章 雷霆之怒 (五)】………
4號外勤特工倒下時,5號和6號正在做破門而入的準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門口上,沒有看到那個身材高大、公司職員打扮的殺手撂倒4號特工後正大步向他們走來,把手中一個做工考究的公文包橫拿在手裡。
這是一支偽裝成公文包的MP5K衝鋒槍,槍聲在狹窄的走廊空間內震撼人心,曳光彈的火光像禮花綻放。5號特工被當場打死,6號特工試圖還擊,MP5K精準和相對兇猛的火力讓他的努力變成徒勞。殺手把打光了子彈的公文包扔在地上,從懷裡抽出另外一支伯萊達9毫米手槍,背對著門口,瞄準了走廊的另一端。
“鯨魚,走廊安全。”殺手對著隱藏在衣領裡的微型麥克說話時,聲音很鎮定。
代號鯨魚的信使把蜂鳥拉到身後,推開診所的門走出去。
他出槍的動作讓蜂鳥意識到這是一名軍人。
沒有從軍經歷的人很難分得清楚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而像蜂鳥這樣曾經在海軍中服役、又參加過中國第一支特種部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之間的不同。軍人的動作總是簡潔利索,目的性很強。在蜂鳥看來,同樣出槍的動作,甚至軍人和警察之間都在氣質上有很大的差別。
門外的殺手平舉兩支手槍,眼睛看著走廊的盡頭一眨不眨,那種鎮定就更不是普通人偽裝得出來的。
“警方馬上就到。”殺手頭也不回。“槍聲肯定驚動整個大廈。”
“要是那樣脫身就會有點困難。”信使把衝鋒槍架在蜂鳥的肩頭,粗暴地推著他往前走。“還說這傢伙是個老手,竟然把尾巴帶到這裡來,幸虧我們早有準備。”
蜂鳥對他的舉動表示抗議,要從信使手裡掙脫。信使扭轉槍口頂在蜂鳥的腦袋上,惡狠狠地看著他。
“這裡沒人在乎你的死活,我看你只有聽話才有活路。”
蜂鳥這才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信使的眼神很古怪,因為就算信使微笑的時候,眼睛裡閃動也是冷酷。信使沒有說錯,在這個時候沒人會把他當成一回事,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那些優越感在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在軍人眼裡,他最多隻有做掩護的價值,所以他也只好乖乖聽話。
信使和殺手的武器同時開火,把從兩個方向試圖接近的其餘三名特工壓制住。他們的槍法精準,極度追求子彈的效率,又有一個安全部的特工倒在走廊裡,但剩下的兩名特工也用兩支MP5封鎖住了走廊,把他們也壓制在走廊的盡頭。特工們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堅持的時間越長,這些人離開的可能性就越低。
“這些國安真不錯,比外國的僱傭兵要難對付得多。”在開火的間隙,殺手居然有心情跟信使調侃對手。“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所謂的特殊部隊?”
“遺憾的是這次我們不能跟他們過招,虎鯊。”
信使打光了自己的子彈,但沒有仍掉槍,而是仍然掛回自己腋下,從走廊裡揀起特工們丟下的槍支,還把一支MP5扔給蜂鳥。
“你一定還記得怎麼開槍。”
蜂鳥聳了聳肩膀。他當然會使用這種優秀的衝鋒槍,雖然他更偏愛狙擊步槍一些。儘管他手中的這支還是85年以前的型號,因此沒有三發點射裝置,但這對蜂鳥不是問題。
鯨魚和虎鯊肯定更在意他們自己能不能夠逃脫,如果他們真的是如蜂鳥猜想的現役特種軍人,那他們在行動前一定有從進入到脫離的計劃,而且不止一套。
在外面的戴軍和李墨生都沒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