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束依舊自顧自地品茶,不曾抬眼地訕笑:“桑芷公主可曾勾到張小娃的魂魄?”
桃樹精契樂聞此一言,便知事情敗露,頂頭上司來抓現行了,想到沒想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鳳君大人明鑑!這都是桑芷大人的錯,下官一再催促她早些啟程,她偏偏不肯。待我們到時,張小娃的魂魄已經……已經散了。不關下官的事啊!!求您別沒收我家產——”
桑芷見狀,鼓大銅鈴眼瞪住契樂,氣得頭頂冒煙。這到底是什麼白痴文書,牆頭草還得等風吹一吹才倒呢,他倒好,一見悶騷鳳凰就陣前倒戈了。念及此,小狐狸翻個白眼,理直氣壯道:“是啊,沒勾到,不就是個凡人的魂魄嗎?有什麼了不起。”
語畢,浚束還未啟齒,桃樹精便義正言辭又道:“桑芷大人,這就是您的不對啦!這事嘛,委實嚴重,沒辦法跟外面的鬼差交待事小,可好端端誤了一個凡人的命數事大啊!下官……求鳳君責罰桑芷大人……一人!”
說罷,屋裡就忽傳一陣女子笑聲,陰測測讓人毛骨悚然,“呵呵呵,這個桃樹精有趣有趣。”
小狐狸聽了這話,循著聲音看去,卻見牆上現出一女子身影,隱隱約約,似嵌在牆上下不來,陰慘慘的麵皮一抖一抖,當即駭得驚叫出聲:“媽呀,鬼!”
七水撓撓頭,道:“不是鬼,這是壁女姐姐。”頓了頓,七水又跑到壁女身畔抬頭,“壁女姐姐通天知地,曉得許多常人所不知之事,我們能在這麼短時間建個屋子,也全靠壁女姐姐。”
桑芷對鳳凰一族向來沒什麼好感,聽了這話撇嘴道:“在這建屋子做什麼?監視本公主麼?”
話音剛落,清脆的茶杯聲響起,浚束擱下茶杯眉眼灼灼,凝住桑芷冷聲:“不監視你也已經差錯一籮筐了。”
七水聽了這話,傻兮兮地接茬,“是哦,所以我們鳳君才急著趕下凡,不就是幫桑芷公主勾那張小娃的魂魄嗎?”
桑芷怔了怔,道:“悶騷…不是,你家鳳君已經勾了張小娃的魂魄?”
七水頷首,回答得有板有眼,“是呀,剛才還是我親自交給外面鬼差的。”
一席話,說得桑芷啞口無言,這邊浚束卻似聞所未聞,挑眉繼續喝自己的茶,賞自己的風景。稍頓,小狐狸恍然大悟。
這麼說,剛才找不到張小娃的魂魄,是因為某人先下手為強,引了他的魂魄交給鬼差?這麼說,原來不是悶騷鳳凰真的放心自己這個土地神,而是故意等她忙前忙後,直累到直不起腰,要犯岔子了,他們高高在上的浚束大人才肯出手相救?
念及此,小狐狸恨得牙癢癢,轉了轉狡黠的眼珠,一腳踢開桃樹精忽又嘻笑道:“鳳君大人果真英明,今天要不是你,張小娃就變成遊魂永世不得超生了。桑芷年幼,土地神的工作許多都做得不太好,唔~不如這樣,既然鳳君大人也在這裡建屋準備長住,以後勾人魂魄的事情都暫由大人代勞?”
傻呆呆的七水在旁聽罷,點頭道:“是哦。”
話畢,頭頂就狠狠捱了一記敲,垂淚抬頭,果然是他家從不知輕重的鳳君,浚束嘴角依舊捻著笑,卻毫無溫度。
“我幫你勾魂,你好每晚睡大覺?” 語氣平緩,卻多了幾分火藥味。桑芷與浚束對視,電閃雷鳴間,契樂和七水已聽得見呲呲的火花聲。
穩了穩神,桑芷依舊保持微笑:“桑芷哪敢?只是勾魂此事關係重大,桑芷怕一個閃失,誤了別人的命數。”
浚束聞言,鳳眼微彎,笑得越發妖孽,“哦?”
桑芷見悶騷鳳凰不買自己的帳,又突然想到當日清梧宮中,這個臭鳳凰綁了自己還說要扒狐狸皮,新仇舊恨,桑芷乾脆抬出後臺:“姨母不是也特令鳳君大人多多照看我嘛。”
言下之意,王母娘娘也說過你要協助本公主。本公主現在不想勾魂,所以你去!
誰料浚束聞言只淡淡揚了揚眉,“嗯,不錯,所以——”
桑芷睜大心心眼,滿臉期待地凝視悶騷鳳凰,所以以後本公主可以好好睡覺,不用勾魂了,是嗎是嗎?
“所以,以後本鳳君親自督促你勾魂。”換言之,你幹活我監工。
桑芷:…_…|||
這邊桃樹精聽說以後自己不用去叫桑芷小祖宗起床,親自由總管監工,也如獲大赦地歡呼:“大人英明,大人威……唔!”
“威武”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契樂就被桑芷一腳踩到了地裡。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桑芷諂笑:“既然大人您這麼英明,那你知不知道,平樂鎮最近到底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