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允道。
毫不意外的,我接收到五營統領感激的眼神——要知道,現在多趕二十里路,對她而言就是幸福的事。
日昳時分,大隊人馬停在城鎮外整備搭營。得知我進城是為顏煜添置冬衣,墨臺妖孽堅持同行,但沒讓五營統領跟隨,只帶了夏楓一人。
我先去了成衣鋪,胡亂地給顏煜挑了幾件不扎眼的厚實的衣物,接著又買了許多點心零嘴,不求質量,只要數量。轉悠一圈後,恰好到了夕食之時,索性就近找了一家酒樓用膳。
特意要了清淨的隔間,飯菜是按十人份點的。當小二姐吃力地抱著一個飯桶走進來的時候,墨臺妖孽笑道:“妻主,看來最近你的胃口不錯。”
我一愣,隨即想到墨臺妖孽似乎從未跟顏煜同席而食。連日來,白天在車上,墨臺妖孽按時按點喝些湯湯水水,而顏煜與我是以乾糧糕餅果腹的;夜間在營地,墨臺妖孽繼續吃藥膳,顏煜跟我則是同五營統領她們搭夥的。
菜上齊,我打發了小二姐,示意顏煜摘去紗帽。當顏煜露出滿面白粉時,墨臺妖孽眼中難掩詫異,夏楓直接脫口道:“顏公子,您的妝容過厚,把整張臉都毀了。”
“我剛下山那會兒,見大家都往臉上抹粉,就跟著抹粉,後來聽說素顏其實也是可以的,於是就不再上妝了。這次離開門派,玄師父說,我出門必須塗粉,不然不能見人,所以我又開始上妝了。”顏煜一板一眼地說道。
墨臺妖孽若有所思地瞟向我,我面不改色的接道:“粉妝挺好的,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我曾親自指導顏煜“塗”粉,唯一的技巧就是把臉蛋當做牆面來粉刷——顯而易見,現在的顏煜已盡得我的真傳。
開始用膳,夏楓幫墨臺妖孽盛了白粥,我取來空碟子,將每樣清淡的菜品都夾了一些放在墨臺妖孽面前,墨臺妖孽唇邊泛起笑意,優雅地舉箸進食;
接著,我又給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飯,隨便挑了幾樣菜色蓋在上面;
最後——我把所有的菜餚都推到了顏煜的面前。
“多吃點,多吃才能長肉肉!”我現在就是一名飼養員,有組織、有目的、有計劃地餵養顏煜,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還原成球體——撇開驚人的食量不說,顏煜還是相當好養活的,不挑食不忌口,給什麼吃什麼。
“妻主!”墨臺妖孽斂了笑。
“怎麼了?”見墨臺妖孽摔下筷子,我遲疑地問道:“你……已經飽了?”
墨臺妖孽不語,徑自瞪著我,我咧嘴對他笑了笑,然後伸出爪子,將墨臺妖孽面前的菜盤一同撥給了顏煜。
“我要吃米飯。”墨臺妖孽開口要求。
“主子,您的脾胃還需調養,不能吃……”站在墨臺妖孽身旁的夏楓勸阻。
“妻主,我也要吃米飯。”墨臺妖孽執拗地說道。
“好端端的,你跟米飯較什麼勁,等你養好了身子,想吃多少都成。”我以哄小孩的口吻說道。
“妻主,你……”墨臺妖孽眯眼。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墨臺妖孽的情緒不對勁,卻來不及作出任何補救措施,因為——
“‘生死門’掌門弟子藥x前來為師父藥光討命。”遽然間,兩名不速之客破窗而入。
為什麼是藥x呢,很簡單,她們兩人異口同聲地自報家門,由於疊聲,我實在無法辨明具體的讀音。
“‘生死門’?”墨臺妖孽蹙眉,他飛快地瞟向夏楓,而夏楓卻是一臉茫然。
我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地說道:“掌門師姐不是好好地在門派坐鎮嗎,何來討命一說?”
“玄長老,掌門已經遇害,您現在跟害死掌門的兇手在一起,就是背叛掌門,背叛門派,您死後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掌門!”
“我呸呸呸,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怒視眼前兩名翠衫弟子,藏在桌下的手已摸到了長劍,正打算先下手為強,心思甫動,我站起身子,一邊結門派的手勢,一邊說道:“你們既然認得我這個長老,就該依門派規矩向我見禮。”
兩名女子交換了一下眼色,倒扣手中的劍柄,拱手躬身,齊聲道:“藥x拜見玄長老!”
再次無視女子的名字,我等了又等,沒見她們有其它的動作,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站直身體,重新握好劍,高聲唸了句“玄長老,得罪了”,就直直殺了過來。
我早有防備,拔劍格開其中一人的迎面重擊,餘光瞄到另一名女子攻向了墨臺妖孽,要命的是,顏煜正傻站在那女子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