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
整個車廂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藍光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圍繞著顏煜不斷轉動的跳躍的火球。
“為什麼突然間冒出這麼多人呢?”顏煜將轎簾挑起一角,面帶疑惑地看著外面。
“跟著我的夫君,時常會遇到這樣的陣仗,很快你就習慣了。”我欲哭無淚,嚴格算起來,我與顏煜都是不幸被捲入是非圈中的無辜路人。
“玄,你沒事吧?”顏煜放下簾布,傾身靠近我,同時,他家的火球也一起貼了過來。
我死死瞪著不安分的火球,口中說道:“我沒事,倒是你,你長這麼大,還沒殺過人吧?”
顏煜不由一怔,呆呆地搖首,答道:“祭司婆婆說,殺人造孽因結惡果,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切勿動殺念。”
我怒,上次祭司老太婆對我下殺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因果報應的問題……不過,這不是重點——
“以後遇到危險,你別動手,只管躲開,普通人不可能追得上你的移行術的,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來做就好。”我打心底不願看到顏煜的雙手染血,反正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果說,只有殺人才能自保,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玄……”顏煜張口欲言,但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妻主,顏公子出什麼意外了嗎?”令我意外的是,墨臺妖孽也跟過來了。
我草草安撫了顏煜幾句就爬出車攆,抬眼望見墨臺妖孽披著裘氅微笑地等在馬車前。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帳內休息嗎?”我快步走向他。
“顏公子……他沒事?”墨臺妖孽的視線越過我,落在被我妥善掩好的轎門上。
“沒事。”我答曰,想了想,補充道:“不知道來人的身份及目的,看來還應加派護衛以策萬全。”
“墨臺夫人說得極是,請公子夫人放心,屬下絕不會讓今晚之事發生第二次。”一旁的五營統領應和道。
墨臺妖孽的表情沒有太大波動,只是淡淡地掃了五營統領一眼,伸手拉起我走向主帳。
臨踏入帳篷前,我忽然停住,回身環顧周遭。
“妻主,又怎麼了?”墨臺妖孽挑眉問道。
“奇怪,為什麼我沒看到夏楓呢?他不用過來保護你嗎?”我疑惑道。
“夏楓伺候了我一天,累壞了,該是早早就睡下了。”墨臺妖孽平靜地答道。
“他睡得未免太死了吧?這麼大的動靜……”我面露古怪。
“妻主,你關心的人可真多啊,先是顏公子,再來是夏楓,不知妻主心中可有給我留一席之地呢?”墨臺妖孽似笑非笑。
“我這不是隨口一提嘛,沒事了,快睡吧,夏楓不在,我保護你。”不及深想,我連忙賠笑道,乖乖跟著墨臺妖孽進了主帳。
…我是久違的分割線………
目前,車隊的行進速度,實在是匪夷所思得……慢——保守估計,我們能在年底趕回堰都,就該偷笑了。
請注意,慢得不是眾人的腳程,五營統領一行從堰都出來輕裝簡行、日夜兼程,騎的是足不踐土的千里良駒;當然,後來墨臺遙命人取道大運河送過來的豪華車攆及行營用具多多少少會成為行伍的負擔,卻也不是影響行程的主因;車隊慢行,也絕非歸心似箭的五營統領的意思,她整日提心吊膽、草木皆兵,如果可以,我相信她恨不得直接插上雙翅飛回堰都好交差了賬。
“我乏了。”靠躺在軟榻上的墨臺妖孽毫無預兆地說道。
我不由探頭看向車外,晌午的日頭十分晃眼,只能說……墨臺妖孽“乏”的時間真是越來越早了啊!
接到通報的五營統領策馬來到車窗外,小心翼翼地請示道:“墨臺公子,前方二十里有個城鎮,您看今日能不能多趕些路,進城做些必要的補給?”
“進城好,我正想買些東西。”我插嘴道,同時看向邊上的顏煜。
現已入冬,一路北上,天氣漸寒。應該說,墨臺遙設想得十分周到,隨車攆一同帶來了禦寒的冬衣與取暖的器物,但是,其中自然沒有顏煜的一份。
我原想跟墨臺妖孽商量,讓他勻幾件不要的衣物給顏煜,話剛起了個頭,就被墨臺妖孽以病體畏寒為由堵了回去。我也想過夏楓,可據說他在大營遇襲的那夜染了傷寒,連續幾日都呆在後面的馬車內休養,好不容易昨日出現了,整個人消瘦了一圈,面上不見血色,說話有氣無力,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妻主想進城,那就進城吧!”墨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