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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只是叮囑顏煜一些瑣事,沒耽擱多少時間。倒是這盅湯,是我花了一個多時辰‘監’熬而成的。”在監督熬湯的過程中,我還抓緊時間解決掉了一隻烤鴿。

“妻主,你為了我專程下廚……”墨臺妖孽微怔,隨即唇角綻笑,自夏楓手中接過瓷盅。

我笑眯眯看著墨臺妖孽細細地品嚐湯水,張口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甚少進油葷,但一隻鴿子熬了這麼一大盅湯,應該不會過膩……”

“妻主,你說這是……什麼湯?”墨臺妖孽拿湯匙的手驀地僵住了。

“鴿子啊,自家養的鴿子,綠色無公害。”我不加思索地應道。

“夫人,你拿我的‘迎春’燉湯了?!”站在墨臺妖孽身後的夏楓失聲叫道。

“‘迎春’?那另一隻是不是叫‘孟夏’呢?”我聽出興味了。

“另一隻?”夏楓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想當然地將夏楓的反應視作他在裝傻——絕對有姦情啊,我一直感覺夏楓對春蓮比對秋梅冬杏要殷勤許多。

“這鴿子是五營統領的一份孝心,她以為它們是野鴿才動手捕殺的,你們莫要責難她。”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好言好語地為五營統領開脫,從懷中掏出兩枚銀環,歉然道:“夏楓,你姑且睹物思……鴿吧!”

夏楓沒有立刻作出反應,反倒是我身旁的墨臺妖孽伸手接過銀環,道:“妻主,這原先是戴在鴿子身上的?”

“有什麼不妥嗎?我認得這個徽標。”我奇怪地問道,餘光瞄到夏楓驚疑不定地注視著銀環。

墨臺妖孽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以指腹輕轉雙環,不緊不慢地答道:“沒什麼不妥的,確實是府裡的人養的鴿子。”

我自動把“府裡的人養的鴿子”與“府裡的鴿子”劃上了等號,繼續好奇地探問:“能不能告訴我,鴿子翅膀下面的墨痕與硃紅分別是什麼意思?”

“同時放出的兩隻鴿子卻帶有截然不同的記號?”墨臺妖孽挑眉,輕笑道:“墨色,是尋常的報備,表示一切如常,平安無事;而硃紅,則表示……一切就緒,準備攻擊。”

“這兩隻鴿子不是你讓人放養在外頭的?”我抓住了重點。

“既然做上了記號,自然是放飛回皇都的,至於是不是我的授意,就要看飛往墨臺府的是哪一隻了……”墨臺妖孽如打啞謎般低語。

我的眉心微攏,一時間猜不透墨臺妖孽言下之意,正待細問,就見墨臺妖孽隨手將雙環遞予夏楓,慢條斯理地說道:

“夏楓,去幫我數數營地附近究竟養了多少隻鴿子,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一隻鴿子都不準放出去,尤其是向北飛的。”

……我是數日後的分割線

低頭瞪著圓滾滾尚未完全消食的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我的肚子變得比我的胸部更加凸出顯眼了——墨臺妖孽的一道命令,連日來我的三餐加夜宵都是鴿子,紅燒、白灼、碳烤、泥燜、清蒸……砸吧砸吧嘴,信鴿的肉質就是比尋常肉鴿的有彈性,口感極佳。

“水涼了,再提兩桶熱的進來。”我高聲嚷嚷,浸在浴桶中的身子懶洋洋的。

野地宿營還能泡澡,真是相當奢侈的享受,別的不說,單是將沐浴用的營帳烘暖以抵禦夜間的沁寒,就要花費相當的人力、財力及時間——雖然不至於像在府裡那般日日入浴,但墨臺妖孽堅持每隔兩三天就要沐浴一次。顏煜與我跟著沾了光,也能排在墨臺妖孽之後洗個熱水澡。

偷偷說一句,我不愛洗澡,特別是在入冬之後,並非不喜潔,而是怕麻煩。

我將下巴掛在木桶邊沿,稍微分擔了脖頸上的壓力——縱使無法稱量,我也能確定我頭頂的溼發至少有兩公斤重,無比懷疑平日身體攝取的養分全被這一頭毛髮吸收了。

一頭及腰長髮,從字面上看,清新飄逸,令人豔羨,可是,當烏髮浸泡在浴桶內,如蔓草般糾纏不清,又似絲繩般束手束腳,任何美好的想象都被強烈的無力感破壞殆盡。最可惡的是,我還不能一刀解決來個痛快。

想當年在“生死門”,我忍無可忍地拿剪子把長髮絞短,但尚未把髮尾修理平整,就被聞訊趕來的殷奪去剪子,他又驚又急地抓著我的肩,一遍又一遍地質問我為何自殘……我至今仍記得殷躬身伏在地上將我的斷髮一根根一縷縷拾掇而起的情景。

某些類儒家思想已然深入人心,根深蒂固,近似《開宗明義》中所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縱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我選擇接受,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