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事兒。”我慢吞吞地接道。
“耽誤誰的事兒?墨臺夫人,莫非您認得這兩隻傳令鴿?”五營統領虛心求教。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後千萬別激動。”
五營統領不覺斂了笑,向前一步,拱手行禮,道:“還請墨臺夫人示下。”
“我大膽猜測,這兩隻鴿子可能是……我的夫君放養在附近的。”我確定墨臺府有飼養信鴿,譬如當初被墨臺遙死命掐在手裡的那隻,而且鴿子身上的銀徽,像極了墨臺妖孽讓我掛在桓城商鋪的標識——仔細回想,我還從沒問過墨臺妖孽銀徽的來歷與其象徵意。
“墨臺夫人……我……屬下……請夫人救命。”五營統領聽罷,當場面如灰土,身子一矮,就欲跪倒。
“大人,你這是為何?”我眼疾手快地攙住五營統領的胳膊,止住了她的動作。
“墨臺夫人,依墨臺公子的性子,是要拿人命抵鴿子命的啊!”五營統領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
“鴿子就只是鴿子,拔了毛下了鍋,只要肉鮮味美,管它是信鴿還是野鴿。”我笑容可掬地回道。
我是一個時辰後的分割線……
我使出了“流雲”,腳步輕盈卻緩慢,只因手中端著一盅以藥材煎熬的……鴿子湯。
由於增加了值夜的人手,營區內處處可見巡邏的軍士列隊經過,尤其在主帳附近,根本是裡三層外三層一如裹粽子般。不知是不是五營統領特別叮囑過,軍士交叉往來,彼此間沒有出聲交流,連帶腳步都放得極輕,應該是怕驚擾到營帳內的墨臺妖孽。
我穿過最後一道人牆,剛在帳篷前站穩,忽聞帳內的墨臺妖孽不屑地輕嗤:
“……冉燮絮跟瓊還真是合拍啊,一接到我沒死絕的訊息,立馬爭先恐後地差人過來補刀。”言語之間,透著難掩的笑意,是墨臺妖孽特有的自負的語氣。
正是因為墨臺妖孽不懂得何為“低調”,每次跟他出門,我總要提心吊膽的,不知被多少殺手刺客惦記著——暗自嘆氣,我抬手欲掀門簾,卻又聽到夏楓的聲音:
“主子,左相府那邊,並非是冉燮左相下的指令,好像是冉燮小公子擅自行動的。”
“冉燮璘?他有什麼資格同我鬥?!”墨臺妖孽冷哼,話鋒一轉,又道:“比起冉燮絮與瓊的動向,我更想知道皇城裡的情況。”
“春蓮回報說,一直聯絡不上柒月。”夏楓迅速答道。
“莫非是被皇上派出皇都了?但為什麼我沒收到任何訊息呢……”
俗話說,狗改不了吃那個啥,明明能光明正大地走進去聽,我卻偏偏好聽賊話——我屏息靜氣,將所聞一一記在心中。
下一秒,門簾被人從裡邊以勁力擊起,撲面掃來,我笨拙地後躍,手上的瓷盅略傾,數滴熱湯灑濺出來,燙得我不由地鬆了手,眼見瓷盅即將落地,銀光掠過,憑空冒出的劍尖挑起了瓷盅,劍身一格,瓷盅就穩穩地落進了後來的夏楓的手中。
“妻主!”墨臺妖孽反手收了劍,蹙眉道:“你沒聲沒息地躲在帳外做什麼?”
“你出手真快啊!”顧不上答話,我瞠目嘆道。一系列的動作,墨臺妖孽竟然僅用一隻左手就完成了,而且迅捷精準,一氣呵成。
“我出手不算快的,否則剛才就直接將妻主劈成兩截了。”墨臺妖孽春眸含嗔地斜睨我。
“你的武功在不斷地恢復,對不對?”我驚喜地追問。
“我……”墨臺妖孽緩緩垂眸,口中道:“妻主說過的,即使我的武功全廢了也不用擔心,你會一輩子保護我的。”
“我當然記得我說過的話。但倘若你的武功能恢復七八成,我就安心了,畢竟你乾的全是危險要命的事兒。”說實話,我搞不清楚墨臺妖孽的武功究竟剩下幾成,自從他的右臂廢了,我就沒見過他親自出手。從傍晚在酒樓動武的情勢來看,先前他跟藥光那樣的高手廝殺必定是命懸一線、兇險萬分。
“我的武功並沒有恢復,只是底子較紮實罷了,因此,妻主你必須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保護我。”墨臺妖孽拉著我的手返身步回營帳。
“底子紮實就說明有希望恢復武功,我看你的左手挺靈活的,要不改練左……”我一路唸叨,隨著墨臺妖孽坐到梨花木矮案旁。
“妻主,你不是送顏公子回馬車麼?這才送了兩個時辰,怎麼就捨得回來了?”墨臺妖孽平靜地打斷我的話語。他吐字清晰,重音明顯,尤其是“兩個時辰”四個大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