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見小妹走後,立即湊到柴令如跟前,說道:“你沒事吧,你真的肯讓令雨嫁給王爺?”
他太瞭解柴令如,明知她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尤其在這個時候!
“不肯能怎樣?聖旨都下了。你剛沒聽到令雨的話嗎?徐綺妍想利用令雨打擊我,我絕不會讓她成功的。走著瞧!”
柴令如眉心擰起,不由地將桌上的檯布抓成一團,眼中露出惡狠狠的兇光。
畫屏射雀成雙影,桂樹鳴鸞慶百年。
一副鮮紅的對聯掛於吳王府大門兩側。一大早僕人們便開始忙忙碌碌,為吳王的婚典做著準備。
府外紅花並蒂,鼓樂笙簫。眾多的官轎整齊排列在道旁。
太宗與楊妃乘坐的御輦已抵至王府。李恪身著大紅蟒服,頭戴紅頂,站在外面迎親。
一時只見柴府的兩頂彩輿,緩緩行來,兩邊鳴鑼喝道,婢媼隨其後。彩輿在王府門前停下,兩位喜娘分別扶著穿著粉色喜服的新娘走下來。李恪手持紅綢,左右牽引著兩個新娘進府。
太宗與楊妃已在大堂上座,綺妍坐在東面,小桃陪侍在身側,十分不屑地看著李恪與柴家兩姐妹。
因為只是立側妃,不需跪拜天地。柴家姐妹只是分別向太宗與楊妃敬了茶,然後再敬綺妍,以示妻妾之別。
禮畢後,新娘由喜娘引著送進了洞房。柴家兩姐妹雖同為側妃,遵照長幼有序的原則,新婚第一夜李恪理當在柴令如房裡度過。因此,柴令雨回到新房後,早早地便睡去。而柴令如特地讓人在身上塗抹了思情香,期盼能與李恪有個完美得洞房花燭夜。
時至夜間,王府賓客散盡,嬤嬤前來提醒李恪該去為新娘挑起蓋頭,喝合巹酒,李恪卻只道:“去告訴如妃,今晚本王累了,讓她也早些睡吧。”
嬤嬤雖感到不妥,但又不敢有違,即去說與柴令如聽。
柴令如氣得一把扯下紅蓋頭,丟到一旁,又見屋裡有嬤嬤、宮女在旁,不好發作,只得強忍怒火,打發了嬤嬤、宮女一干人等出去,心中暗恨李恪。
李恪並不是乏了,而是今日的場景不禁讓他想起了娶綺妍過門的時候,才不過一年的光景,他們竟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在大堂時,李恪牽著兩個新娘,頻頻看向綺妍,然而她卻連一眼都沒有看他,似乎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他了。不知何時他們之間近在咫尺,心卻遠隔天涯。
李恪想著,不覺已走到了宜心院,望著綺妍房裡的燭光依舊亮著,藉著酒勁,他大聲地喚了綺妍一聲。
門從裡頭開啟了,走出來的卻是小桃,“王爺,你怎麼在這啊?今晚你不是該在如妃的房裡麼?”
“綺妍呢?我要見她。”李恪叫嚷著道。
“小姐已經睡了,你快走吧。”
“你騙我!我明明看見她房裡還亮著,你叫她出來。”李恪大聲命令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小桃瞪著李恪發起酒瘋的德行,雖然他口中還念念不忘綺妍,但是小桃並不覺得他可憐。
“你囉嗦什麼,你不去的話我去!”
李恪跨上前,將小桃推到一邊,正要進門去尋綺妍,抬頭忽見綺妍立在眼前。
綺妍扶住身子後仰的小桃,輕聲道:“你回房去睡吧。”
小桃點點頭,走開。
“綺妍。”李恪望著綺妍笑著,“你不是說只要我去了令雨就原諒我,我就可以來你這裡嗎?”
綺妍橫在門口,擋著李恪,道:“我是說你可以來,在不影響我和孩子休息的情況下,現在都大半夜了,你該回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對我這麼冷淡?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說還要我怎麼樣?是不是令如的事,你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是不是?!我就那麼一次,你之前不是也跟李君羨跑了嗎?一人一次,大家算扯平了,好不好?”李恪趴在門板上,臉上燙的通紅,醉意濃濃地道。
“你住口!”綺妍顯然有些生氣了道,“不要拿君羨和我與你們相比。”
綺妍說完,將李恪推了出去,然後關緊房門,任憑李恪在外叫喊。
曙光輕霧,瑤華迎氣,片雲層層,晨雞鳴鳴。
小桃早起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開啟門,卻見李恪剛剛從院裡的石階上爬起,好像是在外面睡了一夜。
李恪看見了小桃,未置一語,轉身出了宜心院。
小桃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感到他是如此落寞、悲涼。她心裡不禁萌生了幾分同情,但一想到綺妍將孤獨地在此終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