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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傅小棗受傷的幼小心靈,岑睿特意在晚飯的時候燉了他喜歡的魚湯。一家三口圍著張小圓桌安靜地吃飯,傅小棗起初用筷子還不是很熟練,傅諍沐休時給他專門削了雙小筷子。就看著他笨拙地用小筷子夾肉丸夾了好幾次,掉了夾,夾了掉,嘴一扁,看看岑睿,埋頭繼續夾。

傅諍看傅小棗的小眼神不死心地往岑睿那飄,在心裡默默唸了一句“嬌氣”。

岑睿嘆了口氣,用勺子幫傅小棗舀了個肉丸,勺柄在他小額頭上敲了下:“小笨蛋”。

傅小棗怒了!揮舞著小胖手用勺子又把丸子放了回去,固執地用筷子夾,口齒不清道:“窩,窩才不是笨蛋!”

“……”岑睿噎到了,這頑固不化簡直和某人一模一樣!

傅諍倒是滿意地摸了下傅小棗的頭,讚許:“男孩子就要自立自強。”

呸!岑睿哼了聲,拿起空碗給傅小棗盛了碗魚湯放一邊涼著。

喝湯的時候,傅小棗忽然奶聲奶氣道:“爹爹,隔壁子詹說我沒有名字。”無比委屈道:“難道小棗不是我的名字嘛?”

傅小棗小朋友一說,夫妻兩人想起來了,小棗兩歲了好像還沒個正經名字……

“小棗怎麼會沒有名字呢?”岑睿喂著他魚湯,看了眼傅諍:“只是小棗還小所以用小名,等長大了再給你也不遲啊。”

哄人都不會哄,傅諍繃著臉沒讓笑意洩露出來。

夜裡岑睿看著小棗睡下了,與乳母嘮了兩句家常,披起衣裳輕輕掩上門回房去了。走上長廊,發現傅諍提著盞小燈籠等著她在,心頭一暖走上前去,笑道:“你從哪弄來這樣小的燈籠?”

“你忘了,那時候你落在我那的。”傅諍攬著她的腰慢慢往回走,細心地將她護到懷裡,避開風頭。

岑睿使勁想了下,又看了燈籠好幾眼,雙頰泛紅。她想起來了,那是很多年前她去看中了蠱毒的傅諍,正巧碰見了他在沐浴,嚇得她落荒而逃。現在回想起來,竟遙遠得彷彿上輩子的事。

想著想著她笑了起來,笑過後她拉下傅諍袖口:“我,想回趟京城。”

第90章 玖拾終章

岑睿的話對傅諍來說;雖然是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稍作沉吟;推門之際傅諍低下頭與她商量著道:“這些日子太忙;再過一月我陪你去好不好?”

哎,他也去?岑睿木木地望著他;傅諍屈指叩了叩她腦門頂:“我怎麼會放心你一個人去呢?再說小棗能離了你麼?”

說得好聽!兩人初相識時他對她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更別說丟下她一人在京中熬著的三年。岑睿坐在妝臺前鬆開髮髻;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傅諍聽出她聲音裡的怨氣只淡淡勾了個笑意,把燈籠擱在案几上,拎著脫下的衣裳掛在楠木架的橫杆上;端來岑睿每晚喝的暖胃湯:“我是說過並不後悔離你那三年;那是因為你是恭國的皇帝。即便現在……;”傅諍拿著梳子突然頓住了話語,岑睿透過銅鏡望著他融在燭火裡的神情,有些悵惘,有些迷惘,見他低笑了下,繼續替岑睿梳髮:“現在的話,理應是不會了。年紀大了,心軟了,捨不得了。”

曾近的他一無所有,只有父親教給他的機謀與算計。而如今他有了岑睿,有了小棗,有了牽掛便有了軟肋與害怕。可這樣的害怕,他甘之如飴,併為之欣喜如狂。現在的他不是當權者手裡的棋子,不是行走在陰謀詭計裡的行屍走肉,只是這世間千千萬萬普通人中的一個。與愛人相守,偶爾也會拌嘴;牽著兒子的雙手教他走路;每每日亦會想一想柴米油鹽的煩惱。

帝位、明王、權勢,於他而言,不及這一刻鏡中岑睿的柔和眉眼。

岑睿由著他梳頭,半晌恨恨道:“現在的話,如果你要走,我就用御林軍把你搶回宮裡關起來一輩子!”

“……”傅諍啞然失笑,半真半假地責備道:“都是孩子的孃親了,出口還這麼隨意,給小棗聽見了,又教壞了他。”

岑睿不樂意了,放下碗,砸吧下嘴:“我什麼時候教壞了小棗?!他的三字經還是我教的呢!不行,你要給我說個明白。”

傅諍欣然答應:“好,不過……”手掌滑入岑睿後領,曖昧地摩挲在她光滑的後背:“我們換個地方說一說?”

“老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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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淮郡上游一帶陰鬱連綿,傅諍忙於水利疏通,致使回京一事一拖再拖。岑睿倒不很著急,看著傅諍來回奔波在堤岸與家中著實辛苦,便替他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