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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了個秦英,你膽子也夠大的。”

徐杉被人說中了心事,她本就心虛,此刻更是不敢與岑睿對視,雙頰漲得通紅,使勁盯著自己的腳尖,過了好一會,橫下心道:“仕途固然重要,但秦大人的病更重要。再說……”她的話裡顯出幾分淒涼:“我女子的身份早晚會被發現,結局都是一樣的。”

這麼看來,她做官做得也並不多順暢。看樣子,徐家是真找不出幾個能幹人了,逼著個姑娘家擔負起家族重任。岑睿看著她就好像看著曾經的自己,笑了一笑,停下腳步:“你的仕途才剛剛開始,未來機遇如何你我都難以預料,何不往好處想一想?若執著於初心不變,或許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與你的男同僚們站在一處。”岑睿在她肩上輕輕一拍:“張掖應在這裡配藥,進去吧。”

小棗長了這一年,身體結實不少。得了岑睿默許,翌日,張掖簡單收拾了下就和徐杉啟程趕往京城。傅諍去了衙門,岑睿抱著小棗送他們上了馬車,對張掖道:“好好看看秦英,當年是我對不住他,千萬別落下了病根。到了記得回信回來。”

秦英的身體張掖去看過很清楚,不落病根是不可能的事了,註定大大小小一身病痛。之所以沒對岑睿說實話,是因著秦英的阻攔,張掖至今記得秦英說的話:“為君盡忠,乃臣之本分,無須告之。”

這些話張掖不會對岑睿說,他只能點頭:“知道了。”

馬車轉著軲轆駛出巷口,徐杉沉默地坐在車內,撩起一片車簾,望著岑睿漸行遠去的藕荷色衣裙,喃喃道:“她到底是誰?”對她乃至朝局瞭如指掌,言談間與秦英的關係也非尋常。

張掖溫溫一笑,並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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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掖的書信中得知,秦英病情雖險,但無性命之憂,他須留在京中長住一段時間,岑睿欣然應允。

傅小棗這段時間在長牙,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連傅諍案上的羊毫與墨塊都不放過。小人精力充沛得驚人,跑起來就像個永不會停止轉動的小陀螺,岑睿一天有大半追在他身後。最後不堪疲憊,把人直接往傅諍懷裡一塞“你你你,看著他。”

傅諍剛才衙門回來,衣服還沒換下,沒費多少力氣擰住了亂扭的傅小棗,看他仍想掙扎,瞥了眼過去,悠著嗓子:“還動?”

傅小棗腳板心躥起一道寒意,爹爹生氣了!登時雙腳併攏,頭一垂,不敢動彈了。

“長得有你我的樣子,可這性子真不知道像誰。”岑睿癱在一旁,看傅小棗乖乖跟在傅諍後面,眼睛眉毛像她,額頭鼻樑嘴唇有傅諍的影子,隔壁的鄰居都說這小屁孩將來定是個禍害人家姑娘的風流胚子。

傅諍的兒子會是個風流胚子?岑睿試圖想象了一下傅小棗用神似傅諍的臉去調戲別人家姑娘,一個寒戰後終止了這種嚴重傷害她身心的行為。

傅諍淨手擦臉,順帶也將鑽得滿頭灰的傅小棗簡單清理了一遍,聽著岑睿的抱怨不禁好笑。這性子不用看也知道像哪個打小爬牆爬樹、上躥下跳的誰了。但在兒子面前,傅大人一向給岑睿留面子,簡略道:“唔,我倒是覺得他該是這樣的。”

傅小棗對語言的學習還不地道,以為傅諍是在誇獎他,人得瑟起來了,朝岑睿扮了個鬼臉。岑睿牙咬得癢癢的,想打他,結果傅諍代她敲了敲小棗小朋友的腦門。

粉嘟嘟的小臉一垮,傅小棗水亮水亮的眼睛委屈地望著傅諍,傅諍蹲著身擦乾他的手,慢悠悠地問:“今天識字了麼?”

在傅諍面前,傅小棗的囂張氣焰無影無蹤,小下巴點了點:“識了。”

“幾個字?”

傅小棗扳了扳胖乎乎的手指頭算了下,比了個四字。

“爹爹在你這個時候常用的字差不多都會了,”傅諍腔調仍是慢慢的,看似很有耐心地與他道:“以後單日就隨爹爹去衙門讀書識字好不好?”

傅小棗滿心不樂意,才不要和不會笑不喜歡他的爹爹一整天在一起呢!他又不敢當著傅諍的面說個不好啊,包著一泡熱淚眼巴巴地去看自己的孃親。

岑睿心裡也有些許不贊同,這麼小的孩子何必填鴨子似的教那麼多東西。可傅諍定下的主意基本沒人勸得動,傅小棗精力實在太旺盛了,再沒人給他收收性子,她壓根管不住這小滑頭啊,只得朝兒子搖搖頭。

意識到這回是真沒靠山了,傅小棗眼淚真就要下來了,聽到爹爹清了下喉嚨,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個轉又生生憋了回去。他要快快長大,離開這個討人厭的爹爹啦!

為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