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許氏懷著七個月的身子,一早起來聽聞這樣的訊息,氣的險些動了胎氣。
因為不想讓兩個姨娘打攪她和柳尚義的生活,肅清院子後她特地安排在了罄竹院的靠邊,好管教又隔了道牆見不著面。
兩個姨娘的小日子每月也都是記的清楚,這兩年攏共沒有去過幾回,每次去了她還命人明裡暗裡送參了藥的東西過去,根本沒機會。
就在一個多月前柳尚義出去應酬回來的晚,留宿在了胡姨娘那兒,第二天一早她知道後還送了藥過去,還是差人看著她喝下去的,這怎麼就有了,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
許氏利眼看向一旁去送藥的丫鬟珠兒,珠兒即刻跪了下來,微顫著聲,“夫人,奴婢確實是看著胡姨娘把藥喝下去的,奴婢還多留了一會兒時間,珍兒和我一同前去的。”
被提到名字的珍兒跟著跪下來,“是的夫人,我們看著胡姨娘把藥喝下去,一點都沒有剩下。”
許氏握緊了拳頭,沒有因為身孕而改變的美麗臉龐閃過一抹狠意,“看來是我小瞧了她了。”原本以為她和那李姨娘老實,長的又不是惹人動心的模樣,這才留下來,沒想到都是裝的。
“方媽媽,替我送些東西去胡姨娘那裡,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許氏冷哼了聲,以為讓老夫人那邊知道,國公府裡傳遍了她就拿她沒辦法麼。。。
沉香院內,柳老夫人得知兒子那裡有姨娘有喜,派人送了些吃補的過去,而罄竹院那兒到底會如何,她也懶得去理會。
午後的時辰,院子裡花架藤下陽光曬的暖暖的,一張石砌的桌子,上面鋪了一塊平板,柳老夫人坐在那兒教導柳青蕪認字。
教導了快半年,柳青蕪學的快,就是煜哥兒跟在一旁都能唸叨出幾個字來,柳老夫人就讓他坐在一旁,執筆寫寫畫畫,也教上些字。
啟蒙兩年,五歲的時候再請老師來教導幾年,七八歲就能送去書院裡唸書了,這些事本是當爹該做的,如今卻都由柳老夫人來教。
寫了半個時辰,太陽有些落山了,柳老夫人帶著他們回屋子休息一會兒,冬雪拎著食盒進來,端出銀耳羹給他們喝。
煜哥兒小腿一晃一晃坐在那兒,吃完了一碗,倒在臥榻上翻了個身滾到柳青蕪身旁,仰躺著看她,稚聲稚氣的喊了一聲姐姐,又翻滾著回去,一個人玩著。
柳青蕪放下書轉過身,伸手在他的咯吱窩裡輕輕撓了撓,煜哥兒縮起身子咯咯的笑著,還想反手去抓柳青蕪,姐弟倆你來我去,門口張媽媽進來,笑著說道,“少爺,二老爺來了。”
煜哥兒臉上一高興,起身要翠屏抱他下臥榻,催著穿上鞋子,要出去見爹爹。
外頭柳尚義回來,正和柳老夫人說著胡姨娘有身孕的事。
當爹的不嫌兒子多,柳尚義得知胡姨娘有身孕,心情上自然是好,見到煜哥兒,把他抱起來之後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又要當哥哥了,高不高興。”
“如今你院子裡兩個有身子,凡事你也多擔待。”柳老夫人見他親近煜哥兒,笑看著他提醒,“胡姨娘那兒缺了什麼的,底下的人做不足,當主子的也得看著些。”
柳尚義笑靨的神情頓在了那兒,隨之皺起了眉頭,他是樂意聽好話,樂意被人順從,容易被哄騙,但他並不笨,兩個月前他去胡姨娘那裡,那院子裡服侍的人是個什麼情況他也都是看在眼裡,包括屋子裡擺放的東西,睡的床鋪物什。
如今再聽柳老夫人這一句不多不少的話,柳尚義就能往深處想,兩個姨娘日子過的不好,除了下人照顧不周,還有的就是上頭主母待不公允。
不論是哪一種,胡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法安好。
從沉香院裡離開,柳尚義破天荒的沒有直接回罄竹院,而是拐角進了外頭胡姨娘的小院子裡。
那天夜裡過來天黑,瞧不仔細,如今傍晚的天柳尚義一路進去,光是院子裡滿地的落葉就能讓他眉頭深皺。
花壇裡的樹木多久沒有修葺了,這盆子裡的花兒都不知道死了多久還沒清理,雖然擺的角落並不顯眼,但你看到了,怎麼都覺得這院子亂的很。
胡姨娘得知他來了,高興的起身出來迎接,身上的衣服素淨極了,柳尚義看著又是眉頭一皺,渾身上下沒戴著一件像樣的首飾,只有頭髮上彆著一隻玉釵。
胡姨娘生的不漂亮,在和許氏比起來,她是不漂亮,生的週週正正,笑起來很溫婉,說話柔柔的,沒有什麼嫵媚勁兒,卻透著一股安寧的氣質,讓柳尚義不自覺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