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朝她笑了笑,夜筠其實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從入谷開始,欲有幾次想要對我說什麼,都生生嚥進了肚子裡。
“你與阿穆怎麼樣了?”閒來無事。才覺許久未曾聽她提到過阿穆。
夜筠難得提到阿穆的時候,沒有過多的反應,音調平淡“已有月餘不曾來往書信,我寫過幾封。都沒有回信”又忽然笑了起來“小姐怎麼忽然提起他來了”這笑臉分明在掩飾自己的慌亂。
我靜靜看著她,伸手掠過她耳邊的幾縷碎髮,輕聲道“我知曉這種滋味,興許他遇到了什麼事,你莫要太擔心了”
是呀,我自然知曉這樣的感覺,分明心像是被他牽著走,從前還看得見他的臉,現在即便是守著從前他給的承諾度日,卻還是像是空了一塊抓不住。也無法輕易鬆開。
夜筠面有難色地看著我,身子微微一晃,半跪低聲道“小姐,夜筠。。。”
我屈身扶起她,微微一笑“我知曉你的難處。並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抬頭便見遠處一雙深沉又微有疲倦的眼睛,對他笑了笑“蕭玄你這是去了哪,身上溼成這樣”
夜筠恍然一驚,轉身對蕭玄道“難道又有人擅闖離落谷?”
聞言本是淡定的我也不由地一陣驚慌,梁皇手上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多麼,不夠他頭疼的麼?為何對我的小命就是念念不忘。
若不是溼了這一身,我幾乎往了那日在清水鎮。他半裸著上身和周雲欣抱在一起的畫面,現在想來還是夠叫人心潮澎湃的。
他鬆了鬆手中握著的劍,幾步走到我們跟前,淋著細雨,溫聲道“我說過,你若是想知曉只管問我”
如那日一樣。目光之中的銳利似能直直穿透到我的心間,相視一笑“我沒想要知道,你莫要小瞧了我”
蕭玄這樣說其實也是在袒護夜筠,若是夜筠將事情說了出來,必然是她要遭受責罰。蕭玄與夜筠也有感情的,自小一起吃苦到大,這感情定如兄妹或是更甚,他們誰我都不想有事。
隨後才看到他身後跟著三三兩兩的人,從馬車上提了好多東西,便欣喜道“蕭玄你又去買東西了”
在這谷裡唯一欣喜的一件事就是蕭玄出谷買的那麼些煙花炮竹,那一晚上的火樹銀花看著心都跟著靜了下來。
蕭玄淡淡點了點頭,緩緩道“年關將至,備些東西”
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不是還有月餘?”
他垂眸道“先備著吧”說罷朝我點點頭,便轉身去搬東西了。
忽的才真正覺得即便是沒有風,似乎也能感覺到這雨天變得無比清冷,伸手接著傘邊緣滴下來的水滴,再手心深深流向了內心深處。
我本以為我就只能這樣等著年關,等到春暖花開,等到春去秋來,等過一年又一年。
當晚隨著這詭異的天氣,蘇墨辰無意識地自殺又開始了。
這次響噹噹流了不少血,知道血味順著這潮溼的空氣吹進前廳的時候,眾人才驚覺,啾啾最先發現,他幾乎是朝我吼著道“阿瑤,有人被殺了”
他眼神無比嚴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我也跟著不自覺緊張了起來,怕是刺客,所以沒敢輕舉妄動,但細聽之下並無打鬥的聲音,才恍然想到時不時蘇墨辰,驚覺到有這種可能的時候,我已經聞到了刺鼻的腥味,慌張從屋子裡,開門就朝樓下狂奔。
一路跌跌撞撞,只有幾盞忽閃將要熄滅的燈籠,但即便是零星的微光,配上這股子的腥味,看上去紅的更甚。
書房的門大敞,屋裡三兩人的腳步聲和蕭玄低聲的呵斥“快些將這收拾乾淨”
從門口看去,書房裡像是蘇墨辰與人打鬥過,地面一片狼藉,書本散落一地,紙張在屋子裡胡亂飛舞,莫急混著血跡灑了一地,案臺上的香爐倒在了地上,滿地的香灰隨著飛舞的白紙瀰漫在空氣中,幕簾半吊在空中一切都不及流了一地的血,觸目驚心。
我聞到那股味道,心下便想到了那日的刺客,難道他們真正要找的其實是蘇墨辰?
蕭玄轉身看到了我,臉上一片清冷,順著我的目光掃了一圈,低沉道“是自殺,還在施救”
他的聲音將我從驚悚恍惚之中拉了回來,皺了皺眉,冷聲道“可有發現異樣?”
蕭玄語氣微沉,言語之中聽不出任何情緒“和從前一樣”
出了這麼大事,若是蘇墨辰救不回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呆在這,又怎麼對師兄有交代。
紫竹香再爐中燃燒,菸灰一截截斷點掉落再香爐中,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