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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伴著微風淡淡,叫人不禁駐足閉眼凝思。

便輕輕勾著嘴角,淡淡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我忽然發現,不覺間我們之間好似從開始就不需要徹夜攀談,只是隻言片語就能道出彼此心中的感受,這興許是多年來我一直看他書的緣故,也許是我們真如書中所說,人與人之間存在一種奇妙的緣分,甚至不需要言語,無礙於男女,那便是知己。

他眼底微波盪漾,越發地輕快明亮,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又偏頭看向遠處“我記得慕姑娘有句話說的很好,我們終有一天會再見,我相信這世間有叫輪迴這樣的東西,曼青也是,慕姑娘也,有時候我會將你認錯人慕姑娘,實在很是失禮”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覺得遇見你也算是與慕姑娘的緣分的延續”他轉頭看向我,目光之中似在試探地問我的意思。

我並不知曉我和蘇墨辰的預見是不是延續了慕晴的緣分,但我覺得與蘇墨辰之間其實早就有了聯絡,這種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做了個夢,然後在很多年間我們一直坐著這樣的夢,夢一直延續直到它成為了現實,那種抱開輕妙薄紗之後,看見了一位晴朗俊俏的痴情公子,與夢境中的樣子絕無出入,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對我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緣分的延續,遂揚唇無聲地對他點點頭。

我們的告別沒有生死離別的遺憾,也沒有聲嘶力竭地哭喊,就像是一曲彈不完流暢且耀眼的絃音,滾滾流水紅塵萬丈,各自聽著這曼妙的曲調展顏微笑。

坐在馬車裡,握著暖手爐,掀開車窗的簾子,蘇墨辰靜靜地立在竹屋前,不上前,也不多言,只是安靜地對我微笑,衝著我揚揚手。

我喜歡這樣的離別,無聲的言語更是叫人帶著很多期盼和美好上路,比得上裝載滿車的行囊,經得起歲月的鉛洗,我也對他回以微笑,這笑裡只望著他早日獲得真正的自由,薛曼青並非想要鎖住他,她只是想留在他的心裡。

確實,她也深深地留在了我們每個人的心裡,即便是跨過歲月長河,待內心的喧鬧浮華慢慢消失,依舊會像一陣清風,駐留在那裡。

臨走時,我從不提及他與師兄之間的任何話,並非我是女子就該守著自己本分不參合男人之間的是非,而是我確實是覺著,他們之間其實我是無法參合進去的,畢竟他們有過的從前是任何事都無法比擬的,蘇墨辰若一世只願留在這美好的夢裡,那就隨著他,否則即便是強求那也只會不斷地延續著從前的苦痛。

馬車在厚厚地雪地裡緩慢地行駛,我擔心著夜間若是停在山道上寒風呼嘯,興許這一夜我們凍不死,肯定會嚴重傷寒,而夜間的山路也分外危險,且不說怕不怕攔路搶劫的山賊,其實我唯一覺得怕被偷走的就是蘇墨辰送的這兩大罈子桃花釀,還有在我身邊呼嚕嚕冬眠的白眼狼啾啾,更叫人擔心的是山道間風向不定,夜間路上凝結成冰,馬車說不準會被吹著掉進山崖。

除了離落谷便遇上了焦急地沁宜姐妹三,她向我彙報了其餘姐妹都回閣裡整頓待命,她們負責我一路平安,好在她說前面不遠就有個小鎮,問及鎮的名字,我竟會不知,想必是還未靠近梅城,不過能在天黑前趕到有人煙的地方,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我實在沒有心情坐在馬車裡哆哆嗦嗦地聽著車輪吱吱像是隨時會裂開的聲音,還有無處不在的刺骨的寒氣。

經過難熬地晃晃悠悠之中,我終於能遠遠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忍著肚子咕咕叫,直到蕭玄尋到了這鎮子裡唯一一家客棧,我才迫不及待探出頭來,四處觀望了這裡的精緻,這鎮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沒有鎮門,路上三三兩兩趕路回家的行人,是一座尋常不過的小鎮,如此我才安心地抱著啾啾隨著蕭玄進了客棧。

雖說是個尋常不過的鎮子;客棧裡的人還真是不少,這個時候剛好住客吃飯的時間,飯廳幾乎滿客。

掌櫃是個瘦瘦長臉的男子,此刻他正在低頭打著算盤,手上不時還沾著墨水寫著什麼,抬頭見著我們,狹長的眉目用幾乎不可察覺的餘光將我們全身上下都掃了一遍,隨後裂開嘴“幾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蕭玄寒著臉,只淡淡‘嗯’了一聲,聲音不大,掌櫃也不覺著不妥,依舊和氣對我們道“幾位客官還真是不巧,近日官道大雪受阻,小店生意比往年好,只剩兩間客房了,您看這…”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三個女子蕭玄一位男子,外加我手上抱著的一頭毛茸茸幾乎看不到腦袋的小狐狸,顯然,若我們三個女的住上一件,自然是擠不過來,而蕭玄一人一間未免也太過舒坦,既然是掌櫃,自然這種事一眼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