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光著腳踉蹌地追了上去。
溫如水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體內的氣息越來越亂,身子軟得連自己都支援不住,腦子也開始昏沉,可卻清楚一件事,她的心裡有他,滿滿都是他。如果他離開了,這樣決絕地離開了,那樣的日子溫如水想都不敢想,因為一想彷彿心裡的痛在下一刻便要讓自己窒息。玉痕聽著身後虛浮的腳步,不穩的氣息,終是停住了腳步。“你該知道,我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玉痕並未轉身,甚至語氣也不再似剛剛那般強硬,聲音裡帶了幾分嘆息和疲累。溫如水卻只覺得心下一沉,扶著身旁的桌子,才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此刻,他又恢復了那個冷靜溫潤的樣子,像是跟一個不相關的人在說話,客氣疏離。玉痕頓了頓,眼底裡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深沉與晦暗,正欲繼續邁步離開,溫如水清晰而又帶些沙啞柔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知道的。”,微微一頓,溫如水接著道“”玉痕,我的確答不出來為什麼,可是我卻知道一定不是因為我不夠愛你。我只知道,這幾天看著你夜夜忙碌,我也會夜夜無眠。我知道出宮會有危險,可猜到可能會是青竺的時候,你知道嗎?我竟然會暗自竊喜,因為他們針對的只是一個我。救流霜的時候,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因為他是你給我的人,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為我而死。我受了重傷,第一次會覺得後怕,因為我知道就差一點,也許就會永遠地離開。我知道救我你是最好的選擇,可還是選擇去了青王府,你一定不相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當時的樣子,一定醜極了。”溫如水只是靜靜地敘述著,顧不了體內互相撞擊的氣流,顧不了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大腦,她要撐著說出自己的心意。“回到宮中,我害怕你看出來我受了傷,可心中卻也隱隱期待你可以發現我受了傷,起碼可以說明你的心裡也有一點在乎我。是不是很傻?可是我卻甘之如飴。”溫如水的聲音越來越虛,可語氣裡的固執和悲涼玉痕感受的真切。“
玉痕,我……”溫如水只覺得胸口悶得緊,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朝一旁栽了過去。玉痕感覺到不對,一轉身看到溫如水就那樣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眼角處是明顯的淚痕。玉痕眼中有驚慌閃過,忙跑過去打橫抱起溫如水放在床榻上,直到將手觸上溫如水的脈搏,玉痕依然能感到自己的手在發顫。看著她倒下的那一刻,自己的緊張和害怕不會是假的。玉痕,承認吧,你早已對她動了心。聽著她拼著最後一絲氣力也要讓他知道,他從來都在她的心裡。玉痕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真的很傻很傻,傻到為了愛他連自己都可以不愛。他何德何能?當多年後玉痕開玩笑地問到當初她怎麼會那麼傻,她的回答卻讓玉痕感動了很久。她說“你被愛情傷過一次,我害怕你不會再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全部的愛交到你手裡,哪怕不愛自己,也要讓你試著去愛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照顧如水
溫如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可體內的氣息好像平穩了很多,肩膀處的箭傷也好了很多。睜開眼睛仔細一看,明黃色的床幔,明黃色的被子,才意識到這是帝寢殿。溫如水捏了自己一下,“噝”了一聲,原來不是在做夢。溫如水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回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的情景,眸子一暗。心中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他聽了自己那天的話,還生氣嗎。“醒了就起來走走,再躺下去床板都被你睡穿了。”玉痕溫潤的聲音從軟榻旁傳來,溫如水輕“咦”了一聲,他在。從他的話裡也聽不出什麼,不過他肯和自己說話,溫如水眨了眨眼睛,聽話地坐起身子。這才發現全身都有些輕微的麻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溫如水試著運了運自己的內力,發現沒有一點效果,不過體內的氣息倒是已經調節好了,而且心脈彷彿也恢復了不少生機。溫如水輕輕一笑,玉痕就是玉痕。然後又摸了摸肩處的箭傷,是用天蠶雪錦包紮的,冰冰柔柔地觸感,而且包紮地平整舒適,一看就是他親自包的。
溫如水緊了緊銀色裡衣,輕輕活動了幾下,下了床榻。看到玉痕正在軟榻上閒適地翻著摺子,一時摸不準他到底還生不生氣。溫如水照他的吩咐,在地上慢慢地來回踱了幾步,才覺得身子又像自己的,痠麻感也去了不少。“我睡了多久?”溫如水坐到離玉痕較遠地軟榻上,好奇地看著玉痕輕輕問道。玉痕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答道“不久,三天多點。”溫如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也就是說,現在是第四天的中午?”玉痕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溫如水頓時佩服起自己來。三天啊,那是個什麼概念,溫如水雙手支著下顎,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