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旨,心裡不由一陣欣喜,沒想到事情比自己想像的還更順利。
“皇上,長恭畢竟年輕經驗不足,而且對長安也完全不熟悉,臣希望三子斛律恆迦也能一起隨同前往長安。” 斛律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長恭一愣,剛要說話,皇上已經脫口而出,“長恭不是在長安也住了三年嗎?怎麼會不熟悉呢?”
一聽這話,長恭心裡猛的一驚,下意識的望向了斛律光,只見他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除了斛律光和恆迦,根本就沒人知道她曾經在長安住了三年。皇上又是怎麼知道呢?
皇上也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像是在轉移話題般又說道,“也好,斛律恆迦。你也一起去吧。”
恆迦臉上依舊淡淡笑著,上前接了旨,“微臣遵命。”
一出了殿,長恭就將斛律光父子拉到了一邊。
“斛律叔叔,皇上怎麼會知道?” 她驚訝的問道。
斛律光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他畢竟是皇上,知道這件事也並不奇怪。”
“可是,問題就出在,之前皇上問我住在哪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提過長安,沒想到皇上早就知道,這不是有些奇怪嗎?”她覺得有些疑惑。
“的確有些奇怪。” 恆迦在一旁微微一笑,“奇怪的不是皇上知道這件事,而是之後他轉移了話題,明顯不想再提這件事。這似乎並不符合皇上一貫的作風。”
斛律光臉色一沉,“難道……”
恆迦淺笑如風,眼中卻微光閃動,“依我看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就是別人告訴他的,另一個可能,就是他親自派人追查過長恭母子的下落。”
長恭忽然覺得心裡彷彿被塞了一團亂麻,如果皇上曾經派人追查過她們的下落,那又說明什麼?
她的背後忽然冒起了一股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好了,總之記住,千萬不要胡亂猜測,長恭,恆迦,現在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斛律光的眼眸一暗,轉向了長恭,“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不是?”
長恭穩住了自己紊亂的情緒,露出了一個笑容,“長恭一定公私分明,絕不讓您失望。”
斛律光欣慰的點了點頭,又道,“恆迦,你明白我為何要你一同前往吧?”
恆迦保持著那抹優雅溫柔的笑容,“恆迦當然明白。”
“斛律叔叔,其實我一個人也完全可以勝任啊。” 長恭瞥了一眼恆迦,為什麼她還要帶上這隻狐狸啊……
斛律光搖了搖頭,“長恭,論武藝你的確十分出色,但是這個世道……”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人心險惡。”
………
長恭回到府中的時候,剛把這個訊息一說,大家頓時紛紛變了臉。
“長恭,長安是周國的都城,你這樣前去實在是太危險了,怎麼能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呢?萬一有個什麼好歹,我怎麼和大人交代……” 長公主在一旁皺著眉道。
“長恭,這回連大哥也不幫你了,你怎麼和我們也不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 孝瑜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擔憂。
“………去長安?” 正好來到正廳裡的二夫人靜儀聽到這句話,立即停下了腳步,臉色微微一變,又問了一句,“長恭,你要去長安?那可是敵國的都城……”
“不錯,二孃。”長恭答了一句,她對二孃這樣的態度忽然有點不習慣,可能是大哥的緣故,二孃這幾年表面上對她似乎也客氣了不少,不過冷言冷語還是時不時的要來上幾句。
“這次是長恭不對,讓大家擔心了,可是……長恭如今也行了成人禮,是堂堂男子了,如果不趁年輕建功立業,不是枉為此生嗎?” 她笑了笑,“長恭不能永遠在羽翼下躲著。”
“他要去就隨他去,你們管他這麼多幹什麼!隨他去!” 一直一言不發的孝琬驀的站起了身來,一甩袖,不小心將桌子上的瓷碗碰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他似乎愣了愣,隨即就往前走去。
“三哥!” 長恭低喚一聲,心情黯然,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三哥對自己生這麼大的氣。
就在這時,靜儀的隨身丫環阿妙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靜儀垂下了眼眸,低聲道,“知道了,我就去。”
說著,她起身道,“姐姐,申國公夫人又約我了,我想現在出趟府去看看她。”
府裡的人都知道,靜儀和申國公拓跋顯敬的夫人關係極為親密,兩人平日裡倒是經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