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好哦。”
“現在……有些燙……” 高湛的聲音忽然少了幾分底氣。
“不怕不怕,長恭替你吹吹。” 她舀了一勺藥,輕輕吹了吹,往高湛的嘴裡送去,“是長恭親手餵你哦,不可以不喝的。”
望著高湛鬱悶的神色,她的唇邊浮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九叔叔乖乖把藥喝了,長恭就不生氣了。”
“唉,連我都想生病了。” 孝瑜在一旁輕輕笑道,“還從來沒人能讓長恭親手喂藥哦。”
聽到這一句,高湛立刻放棄了抵抗的心情,唉,就算面前的是碗毒藥,他或許也會甘之若怡吧。
“九叔叔,好乖!” 長恭眨了眨眼。
窗外簇擁著的綠葉把陽光潑灑進屋子裡,把她白皙的肌膚照得有點透明,頸部的曲線延伸下去,搖曳著微妙的陰影。不知為什麼,他覺得有種溫暖的感覺在肢體裡緩慢蔓延開,就像是……春雪消融的感覺。
如果可以,他不想失去這種溫暖的感覺……永遠也不想……
…
今日的鄴城,下了一場秋雨。齊國王宮的庭院裡,每一棵樹,每一條樹枝,都是一團團翠綠,經過雨的洗滌,片片樹葉,涔涔相滴,展現著明豔的色澤。那既美麗又清爽的綠,在沉靜的雨中,愈發顯得無比潔淨。
與此同時,在宮內的書房裡,卻被一種凝重的氣氛所籠罩。
“啪!” 的一聲,皇上惱怒的將奏摺摔在了地上,“這個該死的崔季舒,屢次三番上奏,膽敢挑朕的不是,廢話連篇,真是不殺不足以平憤!”
崔季舒……長恭記得這個人,當年他也是爹的親信,那晚連夜脫逃,也多虧了他的報信,不知為何,他進來已經上奏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竭力規勸皇上,也是他命大,皇上居然也一直忍耐著沒有發作,不過今天看來,這位崔大人是要凶多吉少了。
“皇上……這個人殺不得。“她脫口道。
“哦?”皇上頗為驚訝的看了看她,“為何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長恭一時不知如何找個合理的理由,遲疑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聽到身邊的恆迦倒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 皇上,這個人的確殺不得。”恆迦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看這位崔大人,三番五次試圖惹惱皇上,為的就是皇上將他殺了,這樣他就能得到個捨身相諫的好名聲,而且這個名聲還可以流傳後世。”
皇上一愣,又輕哼了一聲,“這個卑鄙的傢伙,朕就是偏偏不殺他,看他成什麼名!”
“皇上聖明,”恆迦低垂下眼眸,唇邊依舊保持著那抹不變的笑容。
就在這時,門邊傳來了一聲通報聲,說是斛律光大人有事相稟,皇上的精神一振,立刻讓斛律光前來晉見。
斛律光一臉凝重的上前道,“皇上,微臣剛剛接到的訊息,周國的宇文護似乎最近和突厥有所聯絡,微臣擔心他們會結成聯盟對付我國。”
宇文護,對這個名字,長恭並不陌生,當今的周國皇帝宇文毓不過是個傀儡,周國的大權都操縱在權臣宇文護一人手中。這位宇文護是周國先帝宇文泰的弟弟,也是個殘酷狠毒的角色,擁立侄子宇文覺為帝后,見他不服,不久就把他毒死,如今又立了另一侄子宇文毓為帝。
“宇文護……” 皇上輕輕釦了一下桌面,“再多派些探子去查談,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動靜。”
“微臣前不久已經派出了不少探子去長安,不過奇怪的很,大多數都是有去無回。” 斛律光頓了頓道,“微臣會挑選一些更加精明能幹的探子前往長安。”
長恭的心裡一動,長安?如果能趁這個機會去長安,不但能打探軍情,還能去親自查探孃的訊息,不是一舉兩得嗎?
想到這裡,她半點沒有再猶豫,上前了一步道,“ 皇上,斛律將軍,微臣願意前往長安,親自探聽敵方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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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剛落,斛律光已經臉色微變,脫口道,“長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點點頭,“長恭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斛律將軍,我的武藝全是你親自教的,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媽?”
斛律光似乎想說什麼,但礙於皇上在面前,還是沒有說出來。
皇上在微微一愣後倒是笑了起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說得好。高長恭,三日後就出發吧。”
“微臣領命。” 長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