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急忙上前,不顧其他人在場便在她身上察看起來。
安平的脖子上,靜靜地掛著和她手裡一模一樣的珠子。她將兩顆珠子放在一起對比著,一模一樣,真的是一模一樣。
莫憂眼中泛起溼意,卻是笑著,低聲喃喃念道:“我就知道,他來了,是他來了!”
是啊,安平脖子上的珠子一直在,那手中這顆龍涎珠就定是殷爵修的了。能夠將龍涎珠混在羯嶺賀禮中送到她面前,那麼他一定已經在芸姜了,說不定他現在就在燁城,而且一定已經說服拉攏了羯嶺。
想到這裡,莫憂覺得心中氣鬱都煙消雲散,她笑著,感激所有的事終於要有個了結了。
安平本以為她是要找自己麻煩,見她這般激動,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不禁疑惑地打量起她來。
“華姝娘娘,您這麼激動作甚?您可嚇到安平了,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安平一驚,不知自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知道。
莫憂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羯嶺大皇子,正如她聽聞的那樣,一臉草包相,臉上滿是對她的不滿,興許自己的名聲還是太好了,他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這叫不知者無畏?
大皇子上前拉開安平,帶著她往外室走去,“你們這些不要命的休想拖累羯嶺,我們只求自保,反正每年都朝貢,也不在乎貢給誰。”
莫憂還沒明白過來這話什麼意思,就見他已經拉著安平走遠,卻沒出門,就站在外室,似乎在和他妹妹低語解釋什麼。
她再一回頭,又見身邊還站了個人,正是大皇子帶來的隨從,長著絡腮鬍子,一直低著頭。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那人便退開一步。
她心如擂鼓,難以置信地掩嘴,以防自己驚撥出聲。她沒想到竟能在這裡見到他!即便他喬裝改扮了,即便他這幾年成長的更英偉了,她也認得出,就是他!
終於,那人抬起頭,用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對她道:“莫憂,好久不見。”
莫憂眼眶一熱就哭了,卻不敢哭出聲,能再見到殷爵修她該高興的,如果不是在這裡的話,她簡直想上前抱住他。而此時,她只能低聲喝道:“你不要命了,這裡是芸姜皇宮,是他賜給我的寢宮!你怎麼敢冒這個險?!”
她知道他以前來燁城都低調行事,少有人認識他,更何況喬裝一番後她都要細看才認得出來。可是,司邑青也認得他啊!
殷爵修冷哼一聲,看向她的眼神彷彿她是那樣不堪,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抵在漆柱上,恨恨道:“我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他賜給你的寢宮怎麼了,我還不是照樣來了,來看看我的好嫂子,看她是如何將我們的仇說忘就忘,轉眼就斷了聯絡要做別人的皇后!”
腹上的傷口又開始痛,莫憂疼得臉都皺了起來,他不知她有傷,見她痛苦的模樣這才憤憤地鬆手。
莫憂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停住了。若他真是這樣覺得的,也不會來找她了。他只是氣她仇未報成還把自己貼了進來,又不知道書雀已被毒死,才將火發在她身上。想想他之前衝她發火的樣子,莫憂覺得他這樣算對自己不錯了。
“他發現我給你傳信,書雀……沒了。”她不想提起還是自己親自毒死了它們,“我原本已經認命了,以為只能靠自己了。”
她拉著他的衣袖,眼中瑩瑩的淚光閃動:“還好,你來了。爵修,我們該怎麼辦?”
殷爵修從她手中抽回袖口,冷冷道:“我做事不用你管,你只要不添亂就行了。”
莫憂苦笑,看著他有些出神。他比以前壯實了,臉上隱隱一道傷疤,那是戰場在他身上打磨的痕跡。
自她離開晗陽已有幾年光景,再見時,他的脾氣還是那樣壞。又或許,只是對她壞。
時間將他磨礪得越發深沉,厚重。他還是他,卻和以前不一樣了。即使還粘著鬍子,即使他對她不好,她還是透過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你越來越像爵炎了,長得也像,脾氣也像,有事總藏著,不讓我知道。”
似乎想起了曾經掩藏過的事實,殷爵修擰起眉頭,許久才輕聲道:“皇兄是對的,我不該告訴你真相。”
“怎麼會?!我還要謝謝你告訴我呢?”她的調子又提了起來,語氣古里古怪,“你該不是覺得和我太交心了,後來才連你後宮的妃子孩子都給你生了兩個了也不跟我說吧,還要我聽從越殷傳來的訊息才知道。對了,想起個事兒呢。你的孩子我是不敢欺負了,不過你替我帶個話給阿良,就說我也要給他孩子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