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推心置腹的談話,結果卻不如想象中的好。
對於送不送雪婷走,施洛辰言辭閃爍;對於接不接安柔回,施洛辰也是含糊其辭。
最後,施奶奶只能以一聲嘆息,草草收了尾。
轉過天是週五,辦公桌上待處理的檔案堆得小山似的,施洛辰卻望著那些檔案呆,腦子裡全是那對母子嬉鬧的畫面。
他想去看安睿,卻不知以什麼藉口去,心中清楚,安柔是不會允許他接近安睿的。
那個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女人,翻了臉竟會這樣絕決,好像完全不是她了!
下午,施洛辰接到了張珊珊的簡訊,簡單的幾個字,不容拒絕的邀請:洛辰,晚上6點半,永安酒店二樓9號包廂,等你。
有些遊戲玩膩了,連想象都變得懶惰,隨手擱下電話,不甚在意的繼續冥想。
片刻後,又來了一條,再看,是雪婷的質問:送完奶奶,怎麼不回來?
不等做出反應,第二條簡訊就傳了過來:今晚我等你!
施洛辰鎖了眉峰,翻到先前張珊珊來的那條,果斷的回覆了個‘好’字。
他這個人,絕非良善之輩――她們想玩,抱歉,他沒那麼多閒工夫陪著。
六點半過後,天色漸漸黯淡,霓虹燈掩蓋了星子的光輝,溢彩流光。
永安酒店二樓的9號包廂,是靠街面的位置,夜景盡收眼底。
酒店裡流淌著帕海貝爾的卡農,對面坐著的張珊珊穿著合體的小禮服,較之上次見面,端莊優雅了許多。
略有些纖細過度的手端著高腳杯,對著他笑得嫵媚。
紅唇輕啟,“我又回臺裡了,接手熱門節目,收視率很高,謝謝你。”
施洛辰莞爾輕笑,“你我各取所需,沒必要言謝。”
一句話,張珊珊的笑就有些不是滋味,目光從施洛辰依舊令她心動的臉轉到窗外的浮華,語調落寞,“那個時候,我是認真的,可我卻感覺不到你的真心,事情已經過了,給我句真話,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動過情?”
施洛辰依舊清淡的回,“你說已經過去了,既然過去了,再追問還有什麼意思?”
張珊珊放下手中的杯,垂下隱隱澀的眼,放任自己的執拗,“如果這個心結不解開,我一輩子也爬不上來。”
如當年的相處,他的態度總是這樣的漫不經心,“你一直很聰明,難到什麼是遊戲,什麼是感情還分不清楚?”
得了施洛辰的回答,張珊珊輕笑出聲:“果然。”
可笑著笑著,眼角就有晶瑩滾落。
施洛辰只是冷眼旁觀。
窗外,不知何時落了雨,等施洛辰覺時,細雨已轉為傾盆。
一輛計程車泊在臨時停車位上,車門開啟,車內撐出一柄素色的雨傘,傘面很大,傘骨結實的樣子。
傘下,頎長的身型,優雅的步伐,向酒店正門而來。
張珊珊終於穩住了情緒,聲音澀然,“我不相信,精明如你會愛上厲雪婷那個女人。”
………【107 為她撐傘】………
骨節勻稱的長指優雅的捏著高腳杯,臉上是波瀾不驚的淡漠,聲線慵懶而迷人,“愛不愛,是我個人的事。”
施洛辰的回話令張珊珊尷尬,卻也讓她明白,他和她之間隔了五年的距離,如今的他更加難以捉摸。
她想利用他重返輝煌,他如她所願的陪她給記者留下捕風捉影的由頭,可他隱在迷人的笑容後的真實目的,卻是她難以窺探的。
尤不甘心,她將話題兀自繼續,“你瞭解厲雪婷麼,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麼?”
他全無好奇心,依舊淡淡的回,“我只需瞭解我想知道的。”
張珊珊懂得察言觀色,適時止住話題。
為了配合他的喜好,煞費苦心的著裝打扮,卻未從他眼中現一絲驚|豔。
先前他還將視線有禮的停在她臉上,此刻,卻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窗外。
張珊珊以為施洛辰在看雨,可順著他的視線才現,他看的是雨中一對年輕的男女。
在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那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背影,同身邊衣裝筆挺的斯文男子揮手道別。
隨後那個不知在雨中等了多久的撐傘男子,從傘下遞出一把摺疊小傘,可女子卻沒有接,而是縮排了男子的傘下。
男子一手擎著傘,將另外一隻手中的摺疊小傘塞入女子手裡,探出手指刮過女子的鼻尖,然後,將她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