笆頭髮很長,這麼用帕子擦乾,揉得江籬手都酸了。至於張氏煮的麵條,江籬以江笆怕生為由端回自己剛剛搭建的木棚子裡,很顯然的進了她的肚子。
江籬一口一口吃著有些黏糊了的麵條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在想著當時的情形。
江笆轉過頭,齜牙咧嘴地看著張獵戶,江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眸子裡星辰閃爍。她走神結果被嗆住了,咳嗽不止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了她背上,開始那一下拍得她肺都快咳出去了,只是後來,一下比一下輕,一下比一下緩,動作雖然僵硬,卻越來越輕柔。
她轉過頭,嘴角還沾了麵條,就那麼呆呆地看著江笆拍她的後背,許久之後,才嚇得渾身一顫,隨後小心翼翼地握住江笆的手,想輸入靈氣感應一下他現在的實力,卻頹然發現,自己一點兒靈氣都沒,哪裡感應得出來。
這個時候,她想看他到底是什麼實力,只有把他頭蓋骨開啟,看看他顱內魂珠上有幾道條紋了。她明明沒做什麼,江笆也沒有靈氣補充,怎麼就進階了呢?能夠簡單的表達自己的喜好不滿,不需要命令能夠做出簡單動作,這個,是要三階低等活屍才能做到!
江笆到底是怎麼連躍兩階的?比起這個問題,更嚴重的是,就算她從前靈氣沒有被封印,她的實力也不足以駕馭三階活屍,如今江笆若是真的三階,想到這裡,江籬只覺得毛骨悚然!控屍門活屍反噬的例子不是沒有,當時那名師兄的活屍進階反噬,撲到師兄身上啃噬,若不是掌門他們趕到,那師兄肯定會被自己的活屍活活咬死,饒是如此,那師兄半邊身子也是血肉模糊,手臂都成了骨架子,只不過這個世界有靈丹妙藥,師兄恢復得不錯,還沒有留疤。
只是現在活屍反噬的話,沒有同門來助她一臂之力了。
晚上,江籬找了根樹藤將江笆纏住,隨後也一直瞪著眼睛守著他,如今他極有可能是三階活屍,哪怕暫時不會噬主,她也怕他會去傷害張家夫婦,雖然用樹藤捆著似乎作用也不大,但總比什麼都不幹好。
她白天蓋棚子累了一天,最近又日日擔驚受怕,明明是打定主意不睡的,眼皮卻是上下打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籬就蹲在屋子角落睡著了。
活屍江笆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等到江籬睡熟,還打起呼嚕來的時候,他動了。樹藤上上下下將他捆住,他卻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隨後殭屍跳地跳到了門邊,說是門,也不過是掛了張碎花破布,是從前張氏鋪桌子的,上面被老鼠咬了幾個破洞。
月光透過那破洞在木屋裡留下了一個個的光斑,而江笆過去之後,那光斑就落在了他身上。
樹藤很長,將他纏滿了都有剩餘,樹藤的另外那一頭,就握在江籬的手裡,哪怕是睡著了,她的手也握得很緊。這個時候,樹藤已經快要繃直了,江笆僵硬地回頭,看著那樹藤,他從未有過任何表情的漂亮臉蛋上漸漸有了一絲鬆動,眉頭微微一皺,薄唇也是細細地一抿。
隨後,他站在門邊不動了。
為了那一點兒從破洞裡透過來的月光,江笆在門邊柱子似的站了整整一夜。
☆、第 9 章
第二日,江籬醒來的時候有點兒迷糊,感覺到手裡抓的東西她才反應過來,眼睛驀地一下瞪得溜圓,待看清旁邊江笆仍舊直挺挺地躺在那裡,她才舒了口氣,起身給江笆解了繩子。
樹藤勒得很緊,江笆本來也沒穿什麼衣服,只是圍了個毛毯,現在身上就一道一道的紅印子,在那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她心頭愧疚,卻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只能低聲喃喃道:“抱歉!”
鬆綁之後,江籬就去看頭天夜裡洗的衣服,結果還是溼透的,外面更像是凝了層霜。她起得挺早,天還矇矇亮,卻沒想到張獵戶這時候也起了,見她站在溼透的衣服面前愁眉苦臉便知她在苦惱什麼,轉身拿了套舊的粗布衣服給她扔了下來。
“嘿,醜娘,接好了,將就穿了!”
“謝謝大叔!”
張家夫婦對他們真心好,江籬自然曉得感恩,就更怕給他們招來災禍。她飛奔回自己的木棚子,看到江笆呆呆地裹著毯子坐在原地,連忙進去將他攙扶著站了起來,她如今,是一個指令都不敢對他下了。
“江笆,穿衣服了!”江籬伸手去剝他裹著的毯子,卻不料一直呆呆地江笆很僵硬地轉了下身,江籬本來是要去摸他腋下的那個活結,結果他這麼一轉身,她伸手過去就落了空,江籬繼續挪位置,結果沒想到,江笆又轉了一下圈。
她要去抓那活結,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