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了,我這就回去。”
王居安道:“太晚了,你這現在走,我還得送你,折騰了這麼半天,我也很累。”
他說完上樓,蘇沫也累得很,一晚上發生這麼多事,讓人頭昏腦脹,回去的路程不短,想著不如先休息一會再走。進了客房,她想起那天的情形,心裡更加七上八下,關了門,趕緊跟人打電話,那邊已經關機,她也睡不踏實,剛眯著了,再睜眼已經天亮,趕緊洗漱的出來,王居安坐在飯桌旁喝咖啡看報紙。
蘇沫打了聲招呼就出門,到底不放心,直接開車去南瞻大學。
到了學校,打電話去宿舍,同寢室的女孩說鐘聲不在,手機也沒帶,可能晨跑去了。
蘇沫又找去大操場,操場上已有不少晨練的人,稍微瞧兩眼就能看見鐘聲,姑娘很打眼,扎著馬尾帶著耳機,正精精神神地跑圈兒。
鐘聲見著她也覺得奇怪,拿下耳塞問:“姐,你怎麼這會兒來了?”
蘇沫把人拉到一邊,直接道:“聲聲,你老實告訴姐,上次帶你去我朋友家的時候,你是不是撿到了什麼東西?”
鐘聲問:“你哪位朋友啊?我撿到什麼了?”
蘇沫昨晚還不敢相信,現在卻越發起疑,神色嚴厲了許多:“就是尚淳的情婦,跳樓的那個,我當時去拿她郵箱的東西,讓你在車裡等著,後來你跟過來了。”
鐘聲裝傻:“想起來了,然後我們就走了呀。”
蘇沫見她這樣更著急:“這種事可不能鬧著玩,我怕你會惹禍上身,你要是真撿到了,就趕緊給我,姐絕對不怪你。”
鐘聲在欄杆上壓著腿,不緊不慢道:“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旁邊過來一人,隨意道:“你姐是問你,有沒有拿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王居安穿著短袖t恤運動長褲,手裡拿著車鑰匙,靠在欄杆上瞧著她倆。
鐘聲這才有點怕了,蘇沫也是一驚,側身擋在小姑娘前頭。
王居安言語輕鬆:“我說過,你這人藏不住事,不如你這個表妹,”他看向鐘聲,開門見山,“東西給我,你直接開個價。”
鐘聲表情一滯,動作頓住,不多時就恢復平靜,接續壓著腿:“你能出多少?”
王居安笑起來:“你要多少?”
“不就是個隨身碟嘛,東西我看過,還以為只有尚淳想要呢,”鐘聲壯著膽子道,“可是現在買主多了,我要好好想一想。”
蘇沫簡直難以置信,正要開口,被王居安按住肩。
過了一會,鐘聲伸出三根指頭晃了晃,早晨的陽光下,少女的手指像白嫩嫩的蔥管。
蘇沫氣道:“三萬塊?不行,一分錢也不行,這是敲詐,你別瞎鬧。”
鐘聲笑道:“要是我找尚淳要錢,那才是敲詐呢,再說幾萬塊錢,我可看不上。”
蘇沫忍著氣,卻忍不住好奇:“三十萬?”
小姑娘不表態。
王居安說:“三百萬,一手錢一手貨。”
鐘聲搖一搖頭,理直氣壯:“三千萬,我要三千萬!”
不等人搭話,她又道:“三千萬不多了,現在通脹這樣厲害,一套房子就要大幾百萬,你們要是看了隨身碟裡的內容,就知道這錢花得有多值,要是不願意,我轉手就給尚淳,他肯定願意。”
蘇沫已經說不出話,王居安想了想道:“第一,我要先看看隨身碟的內容,第二,三千萬不是小數目,我需要兩天時間準備。”
鐘聲歪著腦袋笑了笑,模樣很甜,她很大方地開口:“沒問題。”
鐘聲今天特別開心。
她表現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方式不是像一般女孩兒那樣買衣服吃大餐,而是學習效率奇高無比,比如一口氣背完一百二十個英語單詞。鐘聲覺得自己更成熟了。
這段時間她交往了一個名義上的小男友。年齡相近的男孩總讓有代溝錯覺,覺得很傻很乏味,但是她必須忍受他身上乳臭未乾的噁心氣味和他在人前表現出親熱的一面。
事實情況是,她隨便勾一勾指頭,那男孩就受寵若驚,如果再對他表現出一丁點好感和興趣,對方就像丟了魂一樣,可現在她已經用不著他,只想一腳把他踢開,踢到地球之外,當然她不能真的這樣做,直接疏遠是目前最好的分手方式,可是這樣一來,更能勾起對方各種不甘心不情願不理解,使得愛恨糾纏不斷上演。
年輕男女在學校門口拉拉扯扯,偏巧這一幕再次坐在車裡的尚淳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