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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部分

子,落子無回大丈夫。”

“我本來亦不是大丈夫。”徐循賴棋經驗豐富,迅速便堵了一句,“——這一局我大有希望能贏的!”

她和別人下棋,是不用人讓的,周圍人裡錢嬤嬤水平最次,每每被她蹂躪,徐循也不愛和她下。韓桂蘭的水平又極高——起碼是對她來說,每每輕鬆虐她,徐循老被她下氣餒了,這會兒好容易有機會贏一局,卻又自己毀了勝機,怎能不著急?見韓桂蘭不為所動,又落了下一子,她心疼得直吸冷氣,“真不讓啊?”

“娘娘牙疼了就讓。”韓桂蘭說了一句,周圍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花兒的聲音最響亮——也許是壓根沒想起來這茬,她這樣沒名分的大宮女們,倒是最終逃脫了殉葬,花兒自感死裡逃生,性情倒是越發開朗了。“娘娘,快犯個牙疼就能悔棋了。”

“去去去。”徐循很無語,把一屋子看熱鬧的驅趕開去了,正要再耍個賴,看看時漏,孩子們快下學回來了,只好沮喪地嘆了口氣,放棄堅持,“就這麼下吧。”

雖然她本人也做不到落子無悔,不過在孩子跟前,總是要表現出這樣的精神以為表率。不然,一會孩子回來,看到她贏了,問起來居然是因為悔棋,她這個當孃的也沒面子。是以只好放棄耍賴,順暢地被韓桂蘭殺了箇中盤告負,徐循一推棋盤,“不下了!”

“這回起碼能戒個十天。”趙嬤嬤也笑著打趣徐循。一屋子人聽了,又笑起來——對她們這些宮人來說,那服侍太妃,當然遠比服侍貴妃等要幸福。活還是一樣做,但主子卻少了失寵被冷落、被殉葬等危機,年紀大了,也不大會輕易汰換身邊人,她們等於是和徐循一起養老,且又無徐循守寡受到的束縛,過得比徐循還自在得多。

在所有人的笑聲裡,前往仁壽宮請安問訊的孫嬤嬤回來了,“回您的話,老孃娘聽了以後,沒旁說的,請娘娘自行安排。”

徐循沒有親身去問太皇太后,一來太慎重其事,二來也有點逼問的意思,若是太皇太后有別的顧慮,只怕還不好當著她的面回絕。不過按常理來說,太皇太后也沒什麼好不答應的,柳知恩去南京的時候,她還在南內沒出來,有點陳年疑問要問昔年的心腹,十分正常。徐循聽了,亦不詫異,只是點頭道,“就讓趙倫傳話吧,看柳公公何時方便,過來就是了,如今是他事忙,咱們這兒無事,該由咱們來配合他了。”

身為廠公,柳知恩在宮裡宮外,甚至是她這個太妃口中,都當得了一聲老公公——這老公公如同官場上的老大人一般,也就只有站在頂端的寥寥數人,配得上這樣的稱號。孫嬤嬤等昔日與柳知恩親厚者,更是為他的提拔高興,聽徐循口裡換了稱呼,均笑道,“可不是呢?如今雖說是廠衛廠衛,可幾乎是有廠無衛,可不是忙壞了柳公公?”

徐循一直以來都靠底下人獲取外頭的訊息,聞言神色一動,“還有這個說法?”

孫嬤嬤便說了政壇的八卦給她聽,“還不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進宮終究不便……”

太皇太后並未正式秉政,就徐循所知,這一年間,朝政運轉安然,三楊也很少有事情報到她跟前供太皇太后裁決。當然,凡宮中有問,內閣也是謙恭解釋,不過因為種種前情,太皇太后並未在政事上發聲過多,只是一心關注著皇帝的學習。聽了孫嬤嬤的說話,她才知道原來太后對東廠倒也並未放鬆,尤其因為東廠有不少宦官供職,進宮動靜也小,去年到如今,東廠都頻繁有人進宮請安,將外界的大小事務報給仁壽宮知道。

“……馮公公也不便與老孃娘相見,進宮回報的人,便一直都是柳公公。”孫嬤嬤解釋完了,也是咂著嘴,有些豔羨。“這人才就是人才,柳公公出海能做出一番事業,在東廠也是幹得有聲有色。這番接任,東廠上下無不服膺,倒是無人詬病他的來歷。”

徐循這大半年來,幾乎從未打聽過清安宮外的事,也還是第一次知道柳知恩居然混得這麼開,她心中亦是為他高興,“那就好,如此說來,當初去南京,真是去對了。若一直呆在永安宮裡,豈不是浪費了他的能力?”

正說話間,兩個孩子前後腳回來了,都過來給徐循請安問好,又把先生批改過的功課,拿出來給徐循看。點點有些忐忑,壯兒卻還是一臉沉靜,似乎絲毫都不在乎自己得了什麼評語。

——說來,這還是從壯兒身上作興出來的規矩。因他的老師都是男性,徐循和他們來回傳話,有所不便。可先生上課,也沒有讓內侍、宮女隨侍在側的道理。是以她便讓韓女史定期檢查壯兒的功課,並且隨時考校補課,免得先生們因壯兒是次子,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