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奔湧進現實的洪流,柴焰的SUV停在十字路口,等一個漫長無比的紅燈,直射在玻璃上的日光刺目灼人,柴焰拉下遮光板,同記憶中的陳未南異口同聲的開口:“因為她活下來就是個奇蹟。”
八年前的冬天,有著雲都那些年沒有過的冷。那是一月十一,陳媽穿著厚實的出門去付朋友的約,幾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見面,聊起來就忘記了時間,等分手時,天已經黑透了。
陳媽喝了點酒,站在路邊,人搖搖晃晃地伸手攔車,也就是揚手的功夫,腳下打滑,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持續不到半秒的大腦空白後,眼淚瞬間蹦出了眼眶,陳媽僵硬著動作,想喊人求助。
可空寂的馬路上哪有什麼行人,委屈外加腿疼的她只好摸出電話,打給家裡。
“我摔了,你快來啊!”那邊才接起電話,陳媽忍了半天的情緒終於如決堤潮水般崩潰而出了。
陳家幾乎是全家出動,陳爸和已經讀大二的大兒子抬著陳媽去急診,小兒子陳未南自告奮勇去繳費。
各種檢查做好,一家人精疲力盡的靠坐在走廊長椅上休息。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陳媽,藉著陳爸的手勁兒,陳媽直起身,四下裡張望:“未南呢?”
陳未南的大哥被打發去找陳未南,一刻鐘後,大哥帶著陳未南迴來,陳未南懷裡多了個又髒又破的窄布包裹,包裹裡放的是才出生不久的嬰兒。
當時的小嬰兒面板已經青紫,沒有鼻息,陳媽才看了一眼就崩潰的趴在了陳爸懷裡。
死孩子。
大人們這麼叫陳未南抱著的那包“東西”。
“她沒死,剛剛還喘氣呢!”還是個少年的陳未南倔強的昂著頭,死死抱著懷裡的布包。
陳爸最先站出來制止陳未南,他指揮著陳冀南把包裹搶下來,交給醫院處理,可陳未南就像頭倔強的牛,不論大哥怎麼搶,他死活都不放手。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走廊裡的行人開始圍觀時,陳未南突然停下了動作。
“爸媽,大哥,你們聽到了嗎?”他人先是怔怔的,接著如同神經病一樣,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我說小傢伙沒死,你們聽,她哭了。”
那團小東西是哭了,貓一樣,一聲一聲,小小的哭。
那團差點被丟掉的小東西就這樣活了下來,難得的是開始害怕的陳媽在養腿期間態度迅速轉變,喜歡上了這個安靜愛笑的小嬰兒。
在一番破費波折的領養手續後,小東西成了陳家的一員,領養前,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