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她只想一切恢復原樣,她不知道什麼江江,楚爵還是愛她的老公。
“楚爵,你下來吧……”她怕他真的跳下去。
欒露露捂著臉,她也要撐不住了。
“欒露露,你先別哭,開擴音,我和他說。”柴焰大聲說著,沒猜錯,江江的死和楚爵有關。
依言開了擴音的欒露露抽噎地“嗯”了一聲。
“楚爵,江江的死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單單是因為馮疆,你是自責吧。”聯絡楚爵的種種反應,只有這個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楚爵輕聲笑了,“何止是自責呢?”
多少年了,這個秘密壓在他心裡,他誰也不敢說,就這樣,沉甸甸的情緒藏著藏著,讓他和露露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他不是沒想過說出來,可人性膽怯作祟,他遲遲不敢說。
如果不是他安排柴焰發現那些,或許他仍然沒有勇氣說出這一切。
他大力吸口氣,冷風隨之灌進肺腔,滿腹冰涼,夾帶起那年冬季的記憶。
他是在和朋友開車兜風時認識的江江。
溼冷刺骨的灰色天氣裡,他們迷路在崎嶇盤旋的山路上,江江當時正揹著竹簍進山採菜,看到停在路中不上不下的他們,好心的上前指路。
“小姑娘,萬一我們再迷路怎麼辦,不如你跟我們上車,方便指路。”他的朋友都是有錢的公子哥,知道沒危險了反而起了玩心,三兩下把江江騙上了車。
等江江發現事情不對時,一切都晚了。或許是從沒遇過這樣的事,江江抱著籃子邊哭邊求著車裡的人。
楚爵坐在她旁邊,閉目養神,他那幾天心情不好,被江江一哭,心更煩了。他睜開眼,“在哭就真把你賣掉。”
“啊?”江江眨眨眼,明白了什麼,鬆口氣,“真以為你們是柺子呢?”
楚爵合上眼:“你渾身上下,哪裡值得拐?”
江江不說話了,楚爵卻覺察到她的窘態,心情因此大好。他不知道,因為這幾句玩笑,江江把他當成了好人。
“我可不是好人。”他這麼告訴江江。
他很心煩,因為他才上任,公司的那群老傢伙就給他臉色看。這些心裡話,楚爵不可能告訴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黃毛丫頭。
可江江卻出奇的關心他,離別的村口,江江低著頭,小聲對他說:“要是不開心,就來山上轉轉,山裡空氣好,人呆久了,心情就好了。”
他沒回應,徑直回了車裡。
夜清冷寂寥,江江的聲音遙遠如風:“再來多穿些,山裡冷著呢。”
“楚爵,你被人家姑娘看上了?”朋友看玩笑地說。
他回了朋友一句粗口。
………
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再去山裡。
那天,他是真的氣了,他很認真準備過的專案被上了年紀的副總手一揮否了,否決的理由可笑至極。
那群老混蛋!他猛地捶了下方向盤。車笛刺耳尖叫著,他並沒覺得出了氣,相反,他很迷茫了,他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他想起了江江。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便調轉車頭去了雲衝慕。
他更意外江江在等他,在他們第一次見的地方。
江江站在風裡,臉被吹的通紅。
他微微一怔後下了車。
“你不會是在等我吧?”他站在她面前,寬大的影子幾乎包攏了她。
“沒……沒有啊!”江江矢口否認,手卻不停地扯著衣角。
“哦。”楚爵瞥眼她空空的竹簍,“說謊可不好。”
“我在等你……”楚爵真懷疑江江是不是真成年了,不就是對他有意思嗎?至於把整張臉埋進衣襟嗎?有那麼害羞嗎?
“我心情不好,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帶我轉轉。”他說。
“我知道有窩小松鼠,帶你去看!”根本沒問他想不想看,江江便歡快的走在前面帶路。人高馬大的楚爵眉毛抖了抖,興趣缺缺的跟上。
樹林茂密,楚爵踏著斑駁樹影,聽江江說著大山的故事,不時無聊的理著頭髮。他很奇怪,這麼無聊的事,她怎麼就能說得眉飛色舞呢?
很快,他們停在了一棵槐樹旁,槐樹有三人環抱粗,樹冠入天,楚爵站在樹影下,看著江江圍著樹繞圈。
“奇怪,每次我一來,它們就跑出來的,今天怎麼了?”江江說。
“或許它們不高興見到我。”楚爵聳聳肩,想起同樣不待見他的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