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敷衍著:“見得,你的朋友不也是我的朋友麼。”
他樂了:“剛才看你一直走神,還以為你為著什麼不高興呢。”
做賊的人都怕被看出來,所以容易先行緊張。非淺著慌的說:“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啊。”
仲微騰出手來捏她:“醜媳婦早晚見公婆,你這樣見個朋友都緊張,將來怎麼和我媽抗爭。”
非淺白眼瞥他說:“誰說要見你媽媽了。”
周仲微便爽朗的笑起來。
回到賓館,非淺也是心神不能寧靜。沒有想過,到底還是遇上他了,他還是那樣一副皓月清風的樣子,恨得人牙癢癢。五年前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四年前離開他時也是如此,今天看來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樣,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也就是個過客,恐怕連個漣漪都沒有激起過。他居然問,姜小姐,什麼意思。他是真的忘了還是假的忘了呢。
自己怎麼會這樣傻,周仲微說他的革命戰友是從劍橋榮歸故里的時候,就應該提高警惕的,就應該問下去他叫什麼名字,就應該問他是叫餘清修麼。如果那時候知道他們的淵源是不是就不會接受仲微了。可是她憑什麼為了餘清修那個壞人放棄追求幸福的權利,她此時是因為喜歡著仲微才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她喜歡仲微什麼呢。
晚上初曉給她來了電話,問:“S市好玩麼,雙年展有什麼新鮮的貨色沒。”
她有氣無力的說:“新鮮貨色倒是沒遇上,陳年老窖被踢了一罈。”
初曉雲裡霧裡的摸不著頭腦,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今天怎麼所有人都問我什麼意思,我沒意思,我特別沒意思。”
初曉傻眼了,到底是什麼情況,能讓姜非淺抓狂。於是關心的說:“是不是周仲微強迫你什麼了。你現在住哪呢,不會在他那裡吧,你一定得住賓館啊。”
非淺悶著聲音問:“曉曉,如果你在大馬路上遇到了舊情人會怎麼辦。”
初曉說:“你遇上誰了,既然都是舊的了應該沒什麼吧,你們當初怎麼分的啊。”
姜非淺沒心情跟她八卦自己的過去,於是說:“掛了啊。”
初曉急得叫出來:“別呀。到底怎麼分的呀,是你甩他還是他甩你,要是你甩的他,就算了,當成積德行善了,要是他甩的你,你該得意啊,哪個男人還能比周仲微出色,你就往周仲微懷裡一鑽,絕對比殺他祖宗十八代還能讓人解氣。”
姜非淺沒了脾氣,應付著說:“我們互相甩的。”
初曉長長的嘆了口氣:“原來你還有這樣一段悲慘的歷史啊,兩看相厭是吧,感情走到那個地步也是夠苦難的了。忘了吧,要是我能遇上週仲微給我十個金城武都不肯換的。”
非淺笑起來,嘻嘻哈哈的說:“我換,一個金城武就夠了。吳彥祖也行。吳尊也沒問題。”
掛了電話,琢磨著初曉的話,兩看相厭,是挺苦難的。
第二章
本是第二日早晨就該飛回B市的,周仲微早早來接她,開門的時候非淺帶著一口濃濃的鼻音問:“就到點了麼?”
聽得仲微一愣神,伸了手過去試探,發燒了,並且溫度應該不低。不管她如何掙扎,旁人如何詫異,冷著面攬了她就往醫院奔。開到半路,非淺堅持要下車,反覆強調自己沒事了。仲微不理,高燒病人說的胡話有幾句能當真。就一手執方向盤,一手掌住她雙手,來回摩娑像是安慰,又像是哄騙。終於到了醫院,她又是死活不進急診,仲微徹底被激發出強勢來,扳著她的胳膊就往裡面拖。非淺咿呀著不肯服從,他只好又軟了聲音哄她說:“我保證不讓你打針。”姜非淺半信半疑的望著他。他沉了聲音貼在她耳邊哄:“要是醫生讓你打針,我就把屁股借給你。”她笑起來,這才聽了話的跟著往裡走。
傷風感冒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發了燒吃幾顆校醫賞賜的退燒藥就能打發,逃課把全寢室的被子都壓在身上睡上一天覺,到晚上就能活蹦亂跳了。現在上了年紀,反倒嬌氣起來。上次那個傷風就是因為她堅持不去醫院,弄得三天高燒不退,幸而仲微把她綁架到醫院,不然現在已經沒了智商也說不定。所以這次周仲微說什麼也不能聽信她的讒言了,有病就及時治療,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她說:“狼來了還能被信上兩次呢,你怎麼那麼脆弱,再信一次好不好。”
仲微根本不理她,按住她的胳膊看著護士把輸液的針頭插進去了見了回血才彷彿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