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想請小姐告訴我,令堂與唐小姐是忘年之交,為何這樁好差使卻沒有交給唐家呢?”
她問得很直接,秦晚瑜不禁愣了愣,隔了片刻才坦然笑起來:“是我堅持此次徵募錢糧不可過五萬,唐小姐不願接,事實上,就是房姨,也是勉為其難接手的。若不是有你這能省下一萬兩銀子的圖紙,她定是沒有好臉色給我看。”
“說起唐小姐,我倒是也有一事不解,想請裴小姐指教。”秦晚瑜答得很真摯,眨了眨眼,看向裴寧:“為何你對唐小姐總是諸多避忌呢?”
“小姐真心相待,裴寧也不敢有所隱瞞,”裴寧抬起臉,目光沉穩:“我與唐小姐有約,三年內不可做出任何有違唐家利益的事,亦不可經商。”
………【第三十七章街坊鄰里吵架和勸架~】………
“有這等事?”秦晚瑜有些不信,疑惑道:“在下曾聽家母說起,唐小姐對小姐頗為看重”
“看重歸看重,防範歸防範,此間並無矛盾之處,”裴寧笑了笑,直言不諱:“唐小姐是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呢。”
“這、既然唐小姐與你有此約定,秦某也不該妄議,”秦晚瑜點了點頭,應諾道:“但裴小姐與房姨這次聯手,並未涉足商事,就不算有違約定吧?”
裴寧點了點頭:“秦小姐所言正是。裴寧定然會用心做事的。”
“那我就先謝過了。”秦晚瑜拱手施了一禮:“這就以茶代酒,先幹未敬。”
這算起來竟還是她的生意開張以來做成的一筆買賣,送走了人,夏初妝又跟她說笑了幾句,說到家中瑣事,才想起裴寧此時尚且帶孝在身,抱歉道:“年時事情多得脫不開身,都沒能去你那裡,還望你勿怪。不過我看你這幾日氣色倒是比年前好了一點,家裡都還順利吧?”
“嗯,都還好。”
“看你年前愁眉苦臉的,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了,想來家裡夫郎的身體也好起來了。”
“比之前好了許多,也肯按時喝藥了”裴寧眼裡露出一點笑意,輕輕點了點頭:“今天要給舒陽那小姑娘行束禮,我先回去了。”
“呵呵,你家裡的那個夫郎,簡直沒什麼不會的,既然是他甥女的束禮,事情想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裴寧沉默著笑了笑,舒景悅的確是跟她說過不用操心家裡的事,只是一來她不希望舒景悅什麼事都一個人操勞,二來,給舒陽行束禮,是她答應過舒景悅父親的事。
舒景悅的身體也的確是比先前好了很多,舒陽束的事他自然是看得重,從兩天前就已經在準備了。裴寧到家的時候,舒陽已經穿戴一新地坐在桌邊等著。桌上擺了許多糕餅果子,則是要分給親戚街坊的。
“還多了這麼多份麼?”
“才不是,”舒陽從凳子上跳起來,一下就衝到她身邊要說話。舒景悅把她往身後一拽,臉色已經有點不好看:“要我說多少次才聽話?叫你好好坐著不要亂動,快點坐回去!”
舒陽吐了吐舌頭,聳聳肩坐了回去,低頭撥弄自己的衣襬,裴寧失笑地搖頭,在她紮好的兩邊鬢上拍了拍,又轉向舒景悅幫忙求情:“好了,別罵她了,從今天起,她可就是半個大人了。”
她一邊說,一邊扯了扯舒景悅的手,見他有點尷尬有點彆扭地模樣,舒心地笑起來,拿起桌上分好的糕點:“還有哪裡沒送過的?我去送,送完了回來就可以給小陽拆這兩個小角了吧?”
女子在入學堂後,就可以行束禮,示意已經是“成*人”了。而在此之前,無論男女,都是紮上兩隻髻,統算作是“總角”。這一點上跟她所瞭解的古代社會男子的束禮雖說有些不同,但在重要性和意義上大致是相當的。她作為這個家的“家長”,當然是“主角”之一。
舒景悅卻不肯讓她去,一手拿了她手上的籃子,把桌上的十來份糕點全放了進去:“這些家長裡短的事,自然有男人家來做,要你插什麼手。”
“哎,你啊”裴寧無奈地任他拿走了籃子,三步並作兩步地出去,不由對舒陽笑起來:“你看,你小舅要把我慣成遊手好閒的懶人了。”
舒陽撇了撇嘴,似乎有點不高興,竟沒有回應她的話,趴在桌上直勾勾地看著門外。裴寧對她沒精打采的樣子很是不解,上前在她額上敲了一下:“幹什麼這麼沒精神?當心你小舅回來又要罵你。”
舒陽往邊上移了移,還是不看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推了推她:“裴姨你去接小舅吧”
“怎麼了?還怕你小舅走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