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的關鍵期。如果因為你,而鬧出了什麼醜聞,再弄的落選了,就算他不在乎,你就不心疼?”
你看我敢不敢!
蘇沁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終於也隨著趙東昇的話土崩瓦解。
是啊,慶林哥,已經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溫暖記憶了。
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男人。他將來會有一番大作為的。
她絕不能拖他的後腿,不能去找他。非但如此,她還得讓慶林哥覺的她過的好。
蘇沁閉上眼,手無力的自床邊垂落。那殷紅的傷口,在這暗淡的屋內,是唯一一抹悲傷的亮色。
後來的那段日子,蘇沁幾乎不知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在外面,趙東昇不斷的向別人明示暗示,說蘇煙不是他趙家的孩子。還對她動輒打罵,簡直不把她當人看。
而回到家裡,就更是一場噩夢。趙東昇沉醉於凌虐蘇沁的快‘感中無法自拔。甚至根本不願意配合,蘇沁意圖過正常夫妻生活的願望。
簡而言之,就是他愛上了強‘暴蘇沁的感覺。
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沁還沒有崩潰,只是因為一點,那就是她突然發現,或許趙東昇還是有一點人性的。
至少,他還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那天,蘇沁去外面買菜,回家晚了。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正好聽到蘇煙在屋裡嚎啕大哭。
由於手裡拎了大量的罐頭,她不敢走太急,唯有放輕腳步走過去。但就在到了自家門口的時候,她忽然頓住了腳步,兩眼驚愕的瞪大。
透過虛掩的門,蘇沁居然看到,自家那個早已榮升為處長的丈夫,正嫻熟的拿起一瓶牛奶,抱起蘇煙,動作輕柔的給她餵奶。
而那張厚實的,從來都只會對她謾罵,令她難堪的男人嘴唇,此刻,竟用著從未有過的溫暖聲調,自言自語道,“那個傻女人,不會又為了省幾毛錢,跑到街對角的菜市場去買菜了吧。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
那一刻,蘇沁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顫的聲音。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趙東昇也會用那樣憐惜的語氣,喚出自己的名字。
喂完了奶,趙東昇又回臥室拿出了一條尿不溼,動作熟練的為蘇煙換上。
蘇沁垂下眸子,腦子裡隱隱閃過一個念頭,轉過身又回到了電梯間。
深吸一口氣,她如往常一樣,一路咳嗽著弄亮了聲控燈,甚至還故意大力的踱著步子走到家門口。
拉開門,果不其然,尿不溼已經不見了,奶瓶也已經不見了,而剛才抱著孩子的那個男人,正躺在臥室的床上看著電視。
蘇煙因為突然離開了趙東昇的懷抱,而哇哇大哭著。
蘇沁看了她一眼,將她抱了起來,慢慢搖晃著,哄著。蘇煙漸漸平靜了下來,咬著手指睡著了。
蘇沁將她輕輕的放回搖籃裡,抬起眼,深深的望向趙東昇。
如果方才不是在門外看到了那樣的一幕,她一定會像以前那樣,認為趙東昇自回家後,就一直放任孩子哭著,不聞不問。
趙東昇被蘇沁打量的視線,弄的頭皮發麻。要知道,往日蘇沁可都是拿他當牛頭馬面一樣的躲著的。
難道……她看出什麼了?
轉了個身,他掩飾般的快速換著臺,嘴裡不耐煩的喊道,“還不快去做飯?!想餓死老子嗎?!還有,把這個野種給我抱出去!媽的,哭的煩死了!”
頓了頓,他又道,“以後甭給我去那麼遠的市場買菜,再回來晚了,我就把這個野種給你丟樓下去!”
蘇沁垂下眸子,輕聲道,“東昇,我剛才都看到了。”
趙東昇身體一僵,卻還是嘴硬道,“看、看到什麼了?”
“看到你哄孩子了,還看到你給她餵奶,給她換尿布。”蘇沁頓了頓,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對不對?”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音調卻是那樣的篤定。
趙東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出了門,來到了客廳。男人高大的背影,此刻竟顯得有些頹唐。
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枝煙,他慢慢的吸著,直到菸屁股都快燒到手指了,蘇沁才終於看不過去,為他拿過了一支菸灰缸。
熱氣燻到了手指,他彷彿受驚了一般,將那菸頭丟到了地上,但隨即便又習慣性的彎下腰,將它拾起,老老實實的扔進了菸灰缸中。
就是這樣平常的一個畫面,蘇沁竟不覺的眼眶一熱。
結婚九年,她自認完美的扮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