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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很多的言情小說裡男女主角一開始愛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愛來愛去愛到最後,愛人掛了,自己老人,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做伴,這時候就開始感嘆:“啊,真寂寞啊。這時候有人陪著我就好了。”

在我看來,這真是傻到不能再傻的行為。

其他的東西亦是如此,金錢、權力、交際圈、朋友、親人、愛人,其實一個都不能少。說實話,沒有體驗過親情友情或者愛情的人這一輩子是不完整的。但是那種只體驗過一種就放棄了剩餘的東西的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心中太偏執。

我自認為不是那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我就是一個理科生,或許外表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心沒肺也沒什麼主見,其實我把一切都看在心裡。不敢說我像什麼大哲學家一樣看破紅塵了。但至少,我比那些抱著詩集大喊“帶我走”的相對於我更加感性的文科生來說要理智很多。

如果哪天,我攻略了崇光之後必須要退出遊戲,我會捨不得,但我絕對不會和系統要求留在這裡。也許這樣的我看起來有些無情,但我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你以為放不下的東西,只是暫時的。只要時間夠久,日子夠長,總有一天你會淡然的。

我垂著眼睛凝視著熟睡的崇光,慢慢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輕輕念道:“I always miss you like a darling。”

But you are not my daring。

**

我靠在不知道什麼做的、反正可以用“透心涼”來形容的牆壁上,抬起昏昏沉沉的頭望著天花板上白晃晃的燈,竟然有一種我躺在手術室裡的錯覺。

天花板的燈把地板和牆壁都照得有種陰晃晃的錯覺。它把靠椅拖出長長的影子,和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映在牆壁上。不知是不是有冷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即使我使勁地用風衣把自己整個裹了起來,可我還是忍不住發抖。

夜色越來越深,我抬手覆上自己的額頭,好像還是有點燙啊。

也就是今天半夜,崇光回自己房間睡下之後,我突然燒到了四十度。看了一眼時間,我放棄了叫醒崇光送我去醫院的想法,自己拿了鑰匙拿了銀行卡和一點現金就去了醫院。

不過大半夜的打車也確實難打。後來我想想,這也可能和我這副尊榮有關。出門的時候我根本沒那個心思照鏡子,在路邊吹了半小時的冷風才等到一輛計程車。車窗搖下的時候司機看著我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你有腿的吧?”

當時我腦子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只是眨了眨眼睛,回答:“就算有腿我也走不了那麼遠的路啊。”

司機:“……”

最後和司機磨了半天,我差點把我辯論賽時候的精神都拿了出來,再加上身上的現金誘惑,終於成功說服了司機。上了車我偶然瞥到車上鏡子裡我的樣子,差點爆發出一陣尖叫。

鏡子裡的我披頭散髮,兩眼無神,臉色蒼白,精神萎靡,黑眼圈都重得要掉下來了。

別說是陌生人了,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受到了驚嚇。也難怪司機問了我那個問題。如果換做是我,恐怕還得加一句“小姐你下巴不會掉吧”。車上司機一直和我說得不停,好像在這樣的半夜逮到一個不是奇怪物種的大活人是一件很難得事情。如果換了平時我一定興致勃勃地和他探討,可是現在的我只能點點頭,應個聲。

開了近半個小時的車我才到醫院。

不清楚司機是不是為了賺錢帶我開了那麼久的車,不過他帶我來的醫院倒是符合“小一點別太大的醫院”,雖然有點遠。

我從小對醫院的印象就不大好。因為小時候經常生病,醫院也沒少跑。對於醫院他們的掛號排隊、看病排隊、付錢排隊、拿藥排隊以及打點滴排隊等等一系列麻煩的事情深惡痛絕,而且掛號費手術費什麼的亂七八糟的費用一堆,就算只是個小感冒都可以用掉幾百塊的錢。可是沒辦法,不去醫院病就不會好。

讓我覺得異常奇怪的是,現在的醫院竟然擠滿了人。按常理來說,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門診只剩下急診了,人應該很少才對。可是我看見的情況卻是:進了大門之後幾乎全是人,有的穿著病號服,有的穿著一般平常的衣服,有老有少也有小,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臉色極度難看,面無表情。

他們基本都在外面遊蕩,沒有排隊掛號也沒有在等待的樣子,只是一個接一個,站在那裡。

我覺得奇怪極了。心中湧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