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錶也是這個時間!
反正當時看見我就笑噴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搭訕方式,第一次第二次用可能還好,用的多了就被用爛了。還有小說裡經常出現的“今天天氣真好啊”,每次看見我都忍不住想吐槽說這句話的人的智商——你就算再找不到話題也不需要用這一句吧?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所有的小說裡的狗血劇情皆源自於生活——比如現在我就很想用這一句開場白,但看了看烏漆墨黑的天空想想還是算了。
眼前急速倒退的景物讓我有一種恍然的感覺,呆愣片刻突然腦子裡過了電一樣察覺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什麼,醫生啊,今天醫院急診生意很不錯麼?”我急忙轉過頭,努力不讓他看見我眼中的驚慌。
“……還好。”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大概是被我“生意”那個詞給鬱悶了一把。
“那你在醫院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門診樓外面的人群?”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我都能察覺到我的心跳有些不正常。
果不其然,醫生猛地踩了一腳剎車。坐在他旁邊的我沒有準備,一下子前傾又一下子被強大的力按回了座位裡,後腦勺撞得我異常銷魂。正當我捂著後腦勺哀嚎著並且企圖大喊一聲“你個喪心病狂的還不許我問一句我現在頭好痛啊你說怎麼辦”要求他賠償我醫藥費的時候,他眉頭一挑,眼神中是鮮有的認真,一字一頓地:
“林朝夕,你不會真的天真地以為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的都是像你一樣來看病的人吧?”
我被他話中的意思驚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佯裝淡定地回答:“怎麼可能……”
“你只是以為他們病得比你還要重,所以比你來得早,臉色還比你難看。”醫生涼涼地撇下一句,在目瞪口呆的我想要還擊的時候迅速地踩上油門。
五秒鐘之後,我捂著自己二度受傷的後腦勺,在心裡默默地豎起中指表示我對他的敬意。
後座的阿司看著我們的互動,微微地笑了。
****
雖說我答應了讓阿司放煙花(當然是被逼的),雖然現在煙花的來源問題也解決了(當然還是被逼的),雖然陪著阿司放煙花的人也有了(醫生那個混蛋毛遂自薦充當阿司男朋友),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身為鬼魂的阿司是觸碰不到煙花的,更別說去放煙花了。
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醫生把煙花遞到阿司手中時,阿司怎麼碰也碰不到。遇見這種情況醫生和阿司心情當然是不好的,但被強逼的我雖然面上也和他們一樣皺著眉頭心裡卻早就樂開了花——不用浪費崇光親手做的煙花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難道,連放一次煙花的權利都沒有嗎?”阿司低低地說了一聲,掩面無聲地哭泣起來。
對此,我心下又有些愧疚,於是蹲下來虛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嘛,你馬上就要去輪迴了,下輩子當了人想放多久就放多久啊。”
阿司看了我一眼,哭聲漸強。
我:“……”就算不止住哭你好歹也給我點面子別哭得更厲害啊……
醫生捏著自個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眉頭忽然鬆開:“不,有辦法。”
我和阿司同時抬頭看他。但是阿司的眼神明顯是在說“真的麼真是太感謝你了”,而我的眼神則是向他傳達這樣的意思“靠之死醫生你少說幾句話又不會死明明人家自己都放棄了”。
一個原因,我彷彿看見我的煙花在向我揮手告別了;另一個原因,他每次有辦法的時候都是我倒黴的時候。
“林朝夕,送佛送到西,快讓阿司上你的身。”
寂靜。
……誰來告訴我剛剛醫生說了什麼?上身?啊哈哈你是在開玩笑的吧這種只會出現在香港老電影裡的梗怎麼會出現在我身上呢?
我的眉頭顫了顫,表達了我對此種怪力亂神的行為深深的排斥。
“林朝夕,我不是請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在命令你。”醫生嘴角浮現出一個譏笑,不知是譏笑我的膽小還是別的什麼。
要是好言相勸也就罷了,偏偏他就擺出了這樣一副臭表情還說什麼“只是命令我”。
這樣一來我本來沒有的火也就蹭蹭地上來了,冷著臉回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醫生好似是愣了一下,然後唇瓣動了幾下,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
下一瞬間,我就感覺一陣風從背後襲來。還沒來得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