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方式,問時已心知肚明。
“不會。”乾脆簡短的兩個字,果真與我想的一樣。
我拎起食盒瞪他,半是埋怨、半是無奈的說道:“那你還讓我問什麼!”說完,撇著嘴出去刷碗。
站在水房池前我就鬱悶,他每次都是這樣,問了我又不打算回答。這樣問了與沒問有什麼區別?無非是多勾起我想知道的慾望。
說來慚愧,他的事我知道的甚少,他在外頭認識些什麼人、做過哪些事、說過哪些話,這些對於我來說全是未知數。X,可怕的未知數。
我曾經問過刑宇,問他們對將來的打算,他不說,總是讓我問聶笑。每當被拒絕時我都特鬱悶,心裡犯堵,心說了我要是從能他那兒套出話來還用得著問你小子嗎?
多年的事實證明,他們倆穿得是一條開檔褲,一左一右,走起路來配合的默契十足。
胡思亂想了一通,刷乾淨碗筷裝進食盒回病房。一進門便瞧見聶笑望著門口若有所思,見狀,我自行問道:“想什麼呢?”
他沒說話,收起若有所思換上懶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明天帶點水果給我,把課本也帶來。”
聞言,我放食盒上桌的動作嘎然而止,眉梢狠抽,閉眼、深呼吸、張目,咬牙切齒,“好……”臭小子臭小子,真當我是使喚丫頭,還用命令口氣對我講話!
可惡!可惡!我在心裡罵,腦中浮現出一幅畫,畫中我拿著鞭子抽他屁股,邊抽邊猖狂大笑:叫我女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收起你那些噁心的想象。”我正逍遙快活,一道冰冷之音無情的穿射入耳膜。
我嚇得機靈連打,作賊心虛的看向他,他面上的冷意讓我險些咬舌。他不是人,不是人,怎地我每次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幼稚。”他不屑冷嗤,鄙視從幽深黑亮的眸中流露。
“你——”我一生氣將食盒用力砸在桌上,胸口起伏加快。“好歹我也是21歲的女人,你能不能不用“幼稚”形容我?!”
他瞅著我發火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輕揚右眉,薄唇碰動吐出四個字,“欲蓋彌彰。”
什麼?!
我聽了這四個字險些吐血,面上一陣燒、一陣涼,真不敢相信死弟弟會這麼說我!
欲蓋彌彰……這比“醜人多做怪”聽了還讓人難受!何著在他眼裡我根本就一無事處!
“收起你凸瞪的眼睛,倒胃口。”說著,他氣死人不償命的用手撫咽喉,大有一幅要吐儘量忍耐的模樣。
我氣煞了,像神經病一樣掄起拳頭捶打他雙腿,他的上半身我不敢碰,碰了會加重病情。但雙腿是好的,所以我拼命捶打,邊捶邊氣憤喊罵:“聶笑你混蛋!你無恥!你過份!你不是人!你是禽獸!你是……”誅如此類罵一堆,腦子裡蹦出的詞兒全用上,也不管適不適合。
拳頭捶腿聲聽得清清楚楚,他不動,任由我打罵。
不辜負他的期望,我打呀打,每多打一下心裡的火就消下一分,我打得正上癮、罵得正開花時病房的門突然推開,緊接著一道怒音傳入:“你幹什麼呢?!這裡是醫院,安靜點行不行?!”
聞言,我掄起的拳僵在半空,飛快看向聲源,護士小姐的怒容映入眼簾。我的臉“騰”的一下燒通紅,猴子屁股估計都沒我醒目。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安靜!”我放下手道歉,尷尬至極。
“他是病人,對待病人要有足夠的耐心!”護士小姐意正言詞對我訓斥,斥罷不忘賞我一記衛生眼才閡門離去。
我頂著一張紅臉蛋兒以緩慢的速度轉回身瞪視聶笑,他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靠著床頭,將我的尷尬置之不理。
我想罵人,但礙著聲音大了能招回護士小姐,聲音小了又起不到想表達的效果,所以,我硬生生嚥下到了嘴邊的話,化罵人於火瞪。
我瞪我瞪我瞪瞪,我恨不能將他瞪成窟窿人!如果每個病人都像他一樣我寧可去撞牆!
15人打你一個,我不能不管(上)
次日一早,我返回家中洗澡換衣,梳洗干將帶著錢櫃鑰匙前往“便利網”。向章超交待了近幾日需要注意的支出,和楊芳打過招呼後離開小區。
我從超市買了火龍果,聶笑最愛吃這個;洗菜、做飯,烹飪清淡食物;收拾課本;待三件事做好時才換上鞋子趕去醫院。
不是自誇,我已被他摧殘得成為能人,樣樣做起來都得心應手,絕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