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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披風,似乎要把那一團的織物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抱歉,不喜歡用別人碰過的東西,這習慣不好改呢。”失血過多,花滿袖原本磁性而綿長帶著些許婉轉的聲線變得有些暗啞,在這樣的夜裡卻顯得更為曖昧。看他憶琴的眼神那麼理所當然,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表現出無辜和對別人碰過東西毫不掩飾的厭惡。

憶琴冷冷地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那對不起,這是我用過的,嫌棄的話請起來。”

花滿袖偏著頭,把散在面前的幾縷長長的髮絲挽到耳後,然後把地上的披風撿起來,拍去上面的浮土後披在了自己半*裸的身上,然後慢悠悠地說:

“你,是不一樣的。”

“我現在不想和你玩花樣。”憶琴生硬地回了一句,然後把手中之前一直凝視著的東西拋給了花滿袖。花滿袖也懶得伸手,那件東西便落在了他的腿上。他微微瞥了一眼腿上的東西,赫然是自己腰間的那枚蝴蝶公子的信物,但是他神色如常地抬起頭,含著一抹玩味的微笑看著憶琴,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憶琴沒有看他,只是看著眼前的火焰,跳動的火焰在她的眼眸裡印襯得原本的黑色更加黑暗,黑暗而絕望。

“就是你想的那樣啊”花滿袖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對上憶琴猛然看向他的目光,眯著眼睛微笑著“沒錯,我就是蝴蝶公子,那些人確實是來追殺我的。”

“你說過你不是的。”憶琴看著火焰,聲音平淡到生硬,似乎一點也不願意和他爭論這個問題。

“是啊,我說過啊”花滿袖微笑著承認“我還說過很多話,同樣也給過你很多承諾,只是,時至今日,你還都相信嗎?”他披著那雪白的披風,露出裡面染血的白色紗布,慵懶地看著憶琴,伸出手,拿出一塊白色的絲絹細細地擦拭著手上的那些已經凝固的暗紅色的血跡,漫不經心地說“我還說過要守護你一生的,你相信嗎?你還相信嗎?”

憶琴看著他,琉璃一樣的眼眸裡的光芒已經凝滯了,帶著灰暗的顏色流動,一股淡淡的冰冷滲透出來。

“小蝴蝶”花滿袖隨手扔下手裡的絲絹,也看著她“為了什到了現在,你還是會傻乎乎的相信別人?”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自己保護自己呢?

“……”

“你要幼稚到什麼時候?”花滿袖看著她,上挑的眼角勾住了一絲柔和的笑意,顯得天真又邪氣。

憶琴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即使滿臉帶血全身傷痕也不能掩飾其絕豔風華的男人,沒有說話。

放開她,我比她更漂亮,也更有經驗,你們選我吧,那個青澀的孩子平靜地把自己拉在身後,對面前的人這麼說。

不用怕啊,以後我會保護你的。那個同樣是滿臉傷痕的少年曾經這樣對年幼的自己說。

沒事,他們怎麼傷得了我,你不用擔心的。若無其事地微笑的男子悄悄地把身上傷痕裡滲出的血液隱藏在一身火紅的織錦之下。

不是自己心軟,不是自己痴情,那些嬌滴滴的女子該有的柔情過早地就被殺戮和鮮血沖刷走了,只是……難道曾經的這些回憶,都是假的嗎?

不要看他,只是把他當做陌路人,這樣憶琴完全有把握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是仇人呢?那自己又要以一種怎樣的感情去面對?

不能面對……無法面對……即使知道他就是蝴蝶公子,心也不願意承認……

那麼,逃吧。回到王府,回到閣裡,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當做自己根本就沒有找到蝴蝶公子,讓漫長的時間使自己忘記,把這一段歷史塵封起來。

“我回去了,該給公子熬藥了,也要為阿蘇準備今天的三餐了。”憶琴淡淡地說著,然後轉身,不再看花滿袖。說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知道蝴蝶公子是誰了,失憶的阿蘇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憶琴眼神一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再僅僅只是為了利用阿蘇的記憶了吧?

花滿袖的目光卻在憶琴的話裡頓時變得危險而凌厲。

他突然猛地上前一把扣住憶琴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動,而後手腕微微用力,把憶琴拉回到自己的身前。

“阿蘇?”

憶琴從來沒有看到過花滿袖如此危險的眼神,他狹長的眼眸眯著,黑色的火焰在他的眼底裡熊熊燃燒卻又被一層冰冷隔絕在深處,湧動著,翻滾著,尋找著出口。

“與你無關。”憶琴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憤怒,不動聲色地說,冷冷地看著他,手腕暗暗用力。

“阿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