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可不是,從你昨晚回來都睡了一圈了,睡那麼久腦子都要睡笨了!”
桑寧已經沒有心思聽母親唸叨,又陷入了混亂。
——是曲小路帶她回來的?
這個答案好像很合理,卻又很愕然。
他是去學校接她的?從哪裡接的?她那消失的星期五他知道哪裡去了嗎?
但既然是曲小路,她就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一下了。
於是桑寧幾口喝完稀飯衝進屋裡,翻找到自己的手機,給曲小路打了電話但卻沒有人接聽。
她於是惦記著其他同學後來怎麼樣了,就又撥了白樂枝的號碼。
這一回倒是很快接通,白樂枝接到她的電話聲音裡顯出幾分驚喜,“——桑寧你醒了?都還好吧?沒什麼事吧?”
“嗯,我挺好的,今早剛醒……我怎麼了嗎?”
“沒事就好了,回來的路上我們好像都睡著了,可是到了學校你也一直都沒醒。華老師說你受了點驚嚇精神太疲憊了睡睡就好,我們也還忙著處理媛美和李澤俊住院的事就把你交給華老師了。他說會聯絡你家裡人的。你現在在家嗎?”
“嗯,我在家呢,媛美他們怎麼樣了?沒事嗎?”
“他們沒事,李澤俊傷口感染打幾天吊針,媛美說是營養不良身體太虛弱了,住院吊幾天營養針。徐艦也有點虛脫,請了假回去休養幾天。倪倩和柯正亮那兩個人一回來就醒了,就是好像受了什麼驚嚇,總喊著沒有臉的怪人……吶,桑寧,果然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經歷過的那些吧?”
“嗯……”桑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那樣驚心動魄生死之間的四天三夜,回來之後進了醫院竟然只是一點感染和營養不良。徐艦的虛脫是理所當然的,但說他不吃不喝在田地裡瘋跑了三四天,誰會信?
“班長,那你也不知道我昨天在哪裡?”
“嗯?不知道啊,你昨天還沒回家嗎?華老師說要聯絡你家裡之後我就跟他說平時都是你表哥來接你的了,要是沒跟華老師在一起,是不是被你表哥接去了?”
“大概是吧。”
桑寧覺得說到這份上也沒必要去糾結這消失的一天了,看起來她不過是昏睡了一天,無非是在哪裡昏睡而已。她開始放棄這個問題,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錯過的事情上:“學校那邊也沒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沒聽到華老師有後臺,十個人帶出去十個人帶回來,也沒缺胳膊少腿的。教務處雖然來象徵性的問了一下,媛美和徐艦被判定為水土不服,李澤俊也只是意外受傷,人家就說歷史系的外出學習哪一年沒幾個磕著碰著的,根本沒當回事。”
“——噢,倒是高學夫又有動作了,他剛回來的時候下車前跟華老師要了他的煙,他思考了一路之後懷疑華老師的香菸裡有致幻劑,還把學校去年那個精神毒品風波致使很多學生產生集體幻覺那些事給搬出來了,說華老師也是歷史系的老師手上可能有毒品,拿了他的煙不知找什麼地方化驗去了。
他好像還打算再去找那個村子,聽說他想報警,但是警察沒有在任何地圖和資訊網裡找到荒田村這個地方報案不能成立,他得先找到了位置好帶著警察去才能報警。都由著他折騰吧,不過得先跟你提醒一下躲著點,萬一被他拉去作證,搞不好要被當做報假警的。”
“你覺得他找不到那個地方?”
電話裡白樂枝想了一下,“嗯,我覺得他找不到。”
掛了手機桑寧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就開始無聊,這屋子裡實在太無趣了,簡直就像個臨時的客房,什麼娛樂都沒有。
這是長期住校的結果嗎?
由於家裡唯一的一臺電腦是在桑小豪房間裡的,她只能從房間裡出來去客廳看電視。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里正在播放著母親愛看的家庭倫理電視劇。電視裡婆婆媳婦的絮叨充斥在家裡,母親邊聽邊做著家務,父親還在看著他那厚厚一疊報紙,這樣平凡普通的家庭環境讓她覺得陌生又安心。
門鈴響了起來,母親喊了一聲:“小寧,去開門!”
桑寧起身開啟門,看到一個半大的高中小男生站在門外——顯然也沒有見過桑寧的小男生遲疑了一下,打了招呼:“姐姐你好,我來找桑小豪。”
“嗄,請進——”
桑寧忙讓了他進來,“小豪在屋裡呢,我帶你過去。”
小男生進來對客廳的父親叫了聲“叔叔好”就跟著桑寧往裡面走,抬眼敲了她兩眼,嘴甜的說:“姐姐,你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