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黑色觸手。
桑寧還從來沒有覺得這刺痛居然如此讓人感到親切,她立刻爬起來,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向窗邊看去,但凝聚在窗邊的黑影在黑色觸手爆發出來的一瞬間就已經被彈開震散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黑色觸鬚追逐著那些殘餘逃竄的黑影延伸到窗邊,可惜似乎長度不夠沒能繼續追出去——
可憐的某物本體太過龐大,作為桑園裡的重點關注物件連他的“觸鬚”都只能植入在桑寧的魂魄裡來到外界,所以它是沒有辦法離開她太遠的。
“剛剛是什麼?是那個寄生的妖物回來了嗎?”
墨藻慢慢現身出來,那只有一顆頭顱半邊半截身子,黑髮糾纏黑霧繚繞的形象無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一樣��耍��廊還易乓凰懇踱��男θ薟輝趺叢諍醯幕卮穡骸傲鐧錳�歟�豢辭濉!�
就算他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覆桑寧也知道十有*是沒錯的,這意味著那東西果然現在還在愛心之家裡!
這個確切的資訊讓那位一身黑衣姓宮叫本傳說是霍陽學長師傅的人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安排人手搜查愛心之家,他們需要搜遍室內室外每一個沒有人的角落,畢竟對於一個幼兒體型的隱藏者來說可以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他們來的人手不多,不得不借了一部分警方的人,不過顯然警方的人不會知道他們究竟在尋找什麼。
這種事基本上用不著桑寧和曲小路,曲小路也樂得清閒,桑寧卻怎麼也坐不住,屁顛的跟在宮本身後一間間房間探訪。
他們敲開一間房門,裡面一個憔悴的女人把他們迎了進去,屋子裡是跟牧文心的房間一樣的格局,女人拿了張凳子請宮本坐了,就再沒有第二張多餘的凳子。她讓桑寧坐在床上,自己也坐下來,摸著床上正含著指頭睡覺的孩子的頭。
一下,兩下,木訥而又遲緩。
“小牧她真的死了……?”
“是的,請問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事,或者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
“沒有,什麼也沒有……”她緩緩嘆口氣,“我也帶著孩子,知道小牧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有多不容易,居然還發生這種事情……”
桑寧看著床上睡著的小男孩,受牧文心那種死法的影響她對小孩子有些格外敏感,對著這個約摸兩歲多的孩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卻也看不出什麼。
宮本這個人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聽見那女人的嘆息似乎也沒什麼反應,既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自然就起身告辭繼續去下一家。
桑寧跟著他跑了兩層樓,見這裡雖然大多是老人不過偶爾也是有帶著孩子的單身女人住在這裡並幫忙幫傭,或是祖孫一起被收容,孤兒是不歸他們這裡管的,所以每個孩子都有清楚的來歷,桑寧也就放下了一半戒心。而另一半在搜查無果之後就只能始終懸在那裡。
回到房間曲小路笑笑地等在那裡,看著一臺不知道從哪裡拐來的小電視嗑著瓜子抬眼瞅她,“搜查的事情交給妖管會和警察就好了,你跟著忙乎什麼?你就是再忙乎人家也不會拿你當自己人,搞不好正拿你當嫌疑人還得分心防著你呢。來,坐會兒,這瓜子是這裡的人自己炒的,嚐嚐可香呢。”
桑寧沒精打采地在曲小路旁邊坐下來,哪兒有心思磕什麼瓜子——本來華老師的事情就懸在那裡急等著她去解決一天也不想多耽誤,卻偏偏發生牧文心的事讓她不能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兇手才能離開。
而她心裡也在漸漸升起某種感覺,她得親眼看著他們抓到兇手,得親眼見他一面——她的腦袋裡似乎有一個黑洞,在那深處一直藏著一個影子,他喃喃地對她訴說著一些聽不見的話語。
她不知道他/它是誰,但偶爾一瞬間,會不自覺地想要尋找什麼。
那是種有點恍惚的沉沉的,低微而哀傷的感覺。就好像她腳下有什麼弱小的東西正悄悄死去,冰冷,發出一點不可聞的哀鳴。她走過去,卻沒有看到。
桑寧不知道這種感情從何而來又屬於誰,它就那麼悄悄的流進她心裡,讓她心口一陣陣慢慢的揪擰。
昨晚幾乎整夜未睡,身體雖然沒有問題精神卻已經很疲憊了。
桑寧有些昏昏欲睡,甚至不知道曲小路幾時離開的,只是恍惚間知道他走時還問了她吃飯時要不要喊她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她,桑寧迷迷糊糊地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口那憔悴的女人時才徹底醒了過來。
桑寧一時尷尬,根本不記得該怎麼稱呼,只能笑了笑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