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人偶就會被扔進地窖。會館的人平時從來也不會接近。”
雖然景晨不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桑寧覺得應該就是這裡了。不然還要再去哪裡找一個滿是廢棄人偶的鬼地方。
所以景偃大師打通了廢棄人偶的地窖和他的地下工作間,還利用附身在人偶上的什麼鬼東西來驅使他自己製作的人形來困住想要逃離這裡的人。
“既然是地窖,就會有其他出口吧?”
景晨點點頭,但他不確定設定了這一切的父親會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走出去。
桑寧跟上他走過這一小段地道,站在地窖入口只覺得無處下腳——火光明滅之下地上交錯層疊著歷年被丟下來的人偶,在光影搖曳中看起來就像一個人偶的地獄。
一想到要踩著這些人偶的臉走過去桑寧心裡就有些牴觸,景晨把打火機交給她,拉著她的手小心地走在上面。
女孩子的手涼涼軟軟的,景晨很難想象此時此刻的她居然不是真實的血肉之軀。
桑寧腳下踩到一個圓圓的娃娃頭稍稍滑了一下,景晨穩穩的扶住她,桑寧剛要開口道謝突然發覺有東西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腳。
她想也不想抬腳狠狠甩開,一個日本娃娃被她甩飛了出去,掉落在黑暗裡不見蹤影。
“快走。”
景晨拉著她加快了腳步,然而沒走兩步桑寧的兩隻腳都被纏住,慣性讓她整個人往前跌去。
景晨想拉住她,但是一隻手臂保持不好平衡,抱著她一起跌在人偶堆上。
桑寧趴在當了肉墊的景晨身上,手裡的打火機掉出去燒著了一小片人偶的衣服,在這突然增加的光亮之下桑寧回頭看到自己兩隻腳上纏著長長的頭髮,還在變得越來越密。
人偶堆之下露出半張日本娃娃的臉,依稀間雖然是匆匆一瞥但似乎就是剛剛被她甩出去的那個娃娃。
這時候景晨的手上也開始被一叢叢黑色棕色的頭髮纏住,兩個人越是想起身,那些頭髮也纏得越緊,人偶堆之下伸出一隻又一隻小小的手,塑膠的,木頭的,抓住他們不斷的往下拖,直到兩個人完全被埋進了廢棄的人偶堆之中。
☆、第12課時
安靜得如同將要窒息的黑暗之中,桑寧只聽得到景晨的呼吸和微微加快的心跳。她緊緊貼著景晨的胸口;整個人完全是被景晨抱在懷裡的。
被拖下來的時候情況緊急誰也沒有顧得上介意,但此時被埋在人偶堆裡動彈不得,時間越久越覺得這樣的貼近讓人覺得彆扭。可是想要稍稍拉開距離;身上纏著的人偶頭髮卻被拉得更緊。
景晨躺在下面給桑寧當肉墊;卻因為頭髮的收緊而越發尷尬——桑寧個子小小的;胸前卻很有肉。兩個人這麼貼近讓人生怕會有什麼失禮的舉動。
可是偏偏那些人偶只是困住他們不讓他們離去,也不再有什麼其他動作。
外面打火機的光似乎已經熄滅了;四周真正陷入了一片漆黑,讓人在規律的心跳聲裡模糊的時間的感覺,每一分鐘都變得格外悠長。
景晨環抱在桑寧肩上和腰上的手從最初的僵硬慢慢放鬆;感覺著女孩子的柔軟和體溫。
他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但是從很早他就明白自己最終會娶的多半是家裡安排相親的物件,不能強求自己的女朋友將來也跟著他一起回到這個處世偏僻的人形會館裡一輩子守著這裡的人偶。
所以那些年他大概並沒有對感情太上心,這是第一次有如此想要保護一個女孩子的感覺。
可是他們偏偏在這樣的情形下相識;他怎樣才能保護她?
失去了時間感的他們不知道過了多久;人偶堆疊的縫隙裡重新出現了光亮,但這光亮絲毫也不會讓人覺得開心。
壓在他們身上的人偶被撥開到一旁,景偃大師的臉出現在上方。
看起來他並不意外他們會逃,也並不意外他們逃不掉,不過對於兩個人如此頑強還是聊表讚許的。
“——希望你們兩個這次有吸取點教訓,別再做這種大家都費勁的事情。”
景晨看著這位讓自己覺得陌生的父親,即使被捆得不能動彈還是毫不怯懦,隱隱把桑寧抱緊了些說:“父親,你放了桑寧!你只是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我也已經在這裡了,沒有必要再為難她!你放她走,她出去以後會當做什麼也不知道,這裡的事她什麼也不會說的!”
桑寧努力抬起頭看他一眼,“什麼啊,你要我眼看著你的身體都被人強佔了,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景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