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過來拿。
「怎麼這麼久,你是不是背地裡搞鬼?」鍾嘉銘不相信她,眼露懷疑。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恥笑他多心。「保險櫃的密碼有三十幾個數字,光是想數字就要一會兒工夫,更別提要找哪一份才是你要的,換成是你還沒我快。」
有三十幾個數字嗎?陸清寒用沒受傷的手掏掏耳朵,眼睛眨了眨。
鍾嘉銘看了她一下,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但此刻他只想儘快拿了東西就跑,無暇細究。「好,把東西丟過來。」
「先放人。」她和他討價還價。
「何桃花,人在我手中,你要檔案還是屍體。」他不肯讓步,有個護身符檔在身前,沒人敢動他。
「你是小人,萬一你反悔呢?我不相信你。」誰曉得他會不會出爾反爾,一發狠就在店內行兇。
他冷笑。「你有資格說不嗎?再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就斷她一根手指。
手是鋼琴家的資產,一聽到他要斷她手指,沈坷坷嚇得直髮抖,又看到面前的穆幽華看著何桃花一臉憂色、一心維護別的女人,全然不顧她的安危,她原本純真的心性扭曲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當頭,她說出令人震驚不己的辦法。
「拿我和她交換不就得了,誰也別擔心一方不交人,一方不給檔案。
「沈坷坷!」穆幽華赤紅了眼,不敢相信她竟自私至此。
「真狠。」人家好心救她,她卻恩將仇報要推人去死……陸清寒搖著頭,無法對她有一絲同情。
何桃花一人等於檔案到手又可保他全身而退,的確划算鍾嘉銘冷笑,「聽到了沒,用她來換,你們都給我離遠一點,別想動手腳,我的刀子可是很利的。」
「她不行,我代替她。」穆幽華一把搶過何桃花手上的牛皮紙袋,表示他願意充當人質。
「幽華,還給我,他指名的是我。」她想搶回來,但身高不夠高,他把東西高高一舉起她便構不著。
「桃花,你認為我能眼睜睜地看你衝向危險?」她太高估他的定力了,只要和她有關的事,他都無法保持冷靜。
「我……不會有事……」
她自己也不確定,在他深幽目光凝視下,她漸漸氣弱,頭一低,不敢看他。
「一丁點可能性我都不會允許,你該知道你在我心裡的分量有多重,我寧可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她是他的空氣,有她,他才能活著心跳。
她怔望他一會兒,垂頭不語。
「少在那裡難分難捨,我不是呆子,要一個比我高大的男人當交換物件,我要何桃花,若不是她,我就……」他做勢要在沈坷坷白嫩臉頰劃下一刀。
「等一下,我過去。」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穆幽華,希望他能顧全大局。
他掙扎萬分,根本不願她落入這喪心病狂的人手中,他只求她安全無礙。
這時,陸清寒打了個只有他看得懂的手勢,悄然往鍾嘉銘身後繞,穆幽華拳頭握得死緊一咬牙,漆黑深瞳佈滿陰晦和煎熬,臉部繃緊如硬石地放下高舉的手。
在把牛皮紙袋交到何桃花手裡前,他有多次想反悔,捏緊袋子的一角,與她拉據了一會才鬆手。
「早這麼做不就沒事了,省得大家都緊張。好,何桃花現在你慢慢走過來,別走得太快,雙手捧著紙袋高過頭頂對,就是這樣,雙臂打直……」眼見犯罪證據就要到手,鍾嘉銘興奮莫名,警戒心也特別鬆動。
「刀子移開,把人往前推,我喊一、二、三就交換。」
何桃花的想法是救人為先,她走得很慢,如他所要求的一步一步移動,她眼角瞄到小老闆逐漸靠進鍾嘉銘身後的舉動,心裡篤定地往前一步,準備替換。
但是誰也沒料到鍾嘉銘並非獨自前來,就在大家屏住氣息,以為快制服他的時候,雜物後方有一道鎮靜的聲音忽然揚起——
「嘉銘,你身後有人。」
鍾嘉銘倏地一回頭,陸清寒被逼提前行動,他用沒受傷的手揮向他下巴,企圖一拳擊倒他。
只是陸清寒人未到,對方已發狠地推開沈坷坷,迅速扯過想用檔案攻擊他的何桃花,手中亮晃晃的刀子刺目得令人心寒。
「你們敢玩我?!何桃花你去死吧。」他手中的刀子往前一送。
「桃花」
噗,是刀子刺入肉裡的聲響。農衫暈開血紅,鮮紅的水珠滴落,一滴,兩滴,三滴……無數滴,滴得很快,染紅了腳下。
陸清寒咬牙切齒的一拳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