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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軍隊裡有會法術的修士,我聽說他們會把活人的血抽乾來祭練法寶!可怕的緊那!”出過村的男人在大肆宣揚著他可怕的聽聞。
“娘!我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某個孩子立刻抱緊了母親的大腿,隨後他被一個婦女拍著背抱在了懷裡。
情況亂得一團糟,楊石村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雖然生活一直疾苦,但大家對這個村子都有著各自的感情,誰能輕易的說走就走……
而張小君突然想到什麼,麻亂的腦袋像被人敲了一記。
父親瘸老三是個瘸子,全村就要開始逃難,一個瘸子怎麼跑,又能跑多遠。
“我爹怎麼辦!村長!我爹怎麼辦!還有夫子!他們怎麼辦!“張小君猛地就甩開了瘸老三的手,衝到最前面大聲喊著。
周圍又一次靜了又來,大家看著這個這個發狂的孩子,又盯了盯拄著柺杖佝僂著身軀的瘸老三,一個個沉默不語……
家沒有了,但他們至少還有腿,他們至少還可以跑。
“娃兒啊!你給我回來!”瘸老三根本不會想到一向老實內向的張小君突然發了狂,情急之下就追了下去,這一急,柺杖沒有控制好,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瘸子跑不掉。”不知哪個孩子不知趣的這麼笑了一聲,旁邊的大人立刻捂住他的嘴,朝他的屁股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瘸老三在地上掙扎的樣子滑稽落魄極了,很快就有大人扶他起來,那個孩子的話著實讓他感到掉進了冰窖,但他甩開那些想法很快就在攙扶下站了起來,十幾年前他就決定了,他只是為了張小君這個孩子活了下來,為了這個孩子,他可以忍受一切。
“小君,你給我過來!夫子和你爹既然走不了,就留下來。”夫子擺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呵斥張小君。
“不,不要留下來!我要爹和夫子跟大家一起走!村長!你不能丟下他們!”張小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村長見此,再也無法直視,一轉首撇了臉過去,任由張小君在下面嘶嚎。
大柱上前就抓住了張小君,他將張小君抱起來在大家的視線中走到了人群后方,張小君拼命的掙扎,雙手亂抓亂揮,可大柱那粗壯的臂膀卻緊緊的鉗制著他。
“鄉親們!我們大家夥兒相依為命這麼久,不是不講情分,而是大難臨頭,如何顧得了那麼多啊!孩子我們要帶著,孤寡老人與那殘廢,即便留下,大軍也不會過多難為他們的!”村長的話把大家的視線又引了回去。
“你騙人!”張小君大聲嚎著,大柱無奈的又捂上他的嘴。
這時,夫子一臉匆忙的趕過來,在兩人的跟前蹲下,示意大柱自己有話要說鬆開張小君的嘴。
大柱放開了張小君走去了別處,張小君立刻望向人群那邊,瘸老三站在人群中正盯著這邊,那雙眼睛裡包含著難以言喻的感情。
不知怎麼的張小君就哭了出來,他即便年紀小,卻又如何不明白……如何不明白那個瘸子受了多少歧視和嘲笑,如何不明白那個瘸子活著連尊嚴都拋卻之後還剩下什麼。
“小君,你給我站住!”夫子這一聲,嚴厲之中帶了些悲腔,夫子從沒用過這種腔調,那像一根繩緊緊捆住了張小君讓他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夫子抓著張小君的肩膀將他轉了過來,張小君盯著那雙殘留著血絲通紅的眼睛,一夜之間那臉上的皺紋更是用刻刀琢深了許多。
“小君,大家夥兒要去的地方是楚國,你跟著他們,到了楚國之後,就拿著這封信去楚國的麥城找一戶姓裘的大戶人家,夫子曾做過家主的先生,他們會收留你的。”
夫子朝人群掃視了一眼,已經沒有人再注意這邊了,所有人都繼續注視著村長,夫子從胸前掏出黃sè的信封塞進張小君麻衣的胸囊之中,繼續叮囑著。
“記好了,楚國麥城,大戶人家裘家,把這封交給他們,他們會收留你的,你逃到楚國境內就自己去麥城,不要告訴別人。”
那眼神與瘸老三是相同的,像是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夫子老無所依,這個唯一會幫自己幫忙做些勞力活兒的學生或許也成了老人最後的牽掛。
“小君,你是個好孩子……”
那雙蒼老的面龐最終還是變成一副無法控制的悲顏,夫子轉過身去招呼大柱:“大柱啊!我話說完了。”
大柱健走過來,先是同樣蹲下抓住張小君的肩膀,後愧疚似的道:”小君啊,你爹就從沒想過要跟著大家夥兒一起走,你爹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