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報紙念:“jǐng察勇破賣-yín-窩-點。cāo,這文章寫的,這是在汙衊你們jǐng察吔。賣-yín的怎麼也得是女人吧?抓個女人也算勇敢?切!”
副駕駛一把抓過報紙,這是今天的大恨之所在。副駕駛將這禍害報紙揉巴揉巴,扔下山崖。回頭看看伏爾加司機還沒走:“你怎麼還不走?”
司機犟著脖子說:“走幹嘛?我還等著看那幾個神人哩,打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我的偶像。”
眾刑jǐng沒這司機辦法,合著他不是學雷鋒,他是跟著來看我們笑話的。頭兒站起來下命令:“你們開這車回去,”頭兒指指車頭還拱著山崖的車。然後指著剛來的車說:“這輛車給我留下。”你不走,我走行了吧?你給領導開車,算你牛。
眾刑jǐng聽到頭兒這個命令都大吃一驚,那個副駕駛說:“劉隊,你一個人去抓他們?這絕對不行,要去我們倆一道去!”
其他四個jǐng察都要跟去,誓把麵包車上的幾個小賊抓住,先扒了他們的皮,再拉門外槍斃五分鐘,再扒皮再槍斃五分鐘,再扒皮再槍斃。
劉隊喝令:“停,哪來許多廢話。誰說我是抓他們去的?我是去拜會他們。這些孩子能力比我強,該服就得服。再說他們也沒犯什麼**,抓什麼抓?都回去!我和老李去就行了。”
孫不武在甩掉jǐng車後也沒減速,還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一路狂奔下山。後面沒人追,李滿屯與宋念仁也沒什麼可興奮的了,回座位接著睡覺。除了孫不武在開車,大老黑提心吊膽外,整車人都在睡覺。
路過一加油站,孫不武進去加油。他雖然自小修習古典武術,但畢竟將門之後,初中後每年或寒假或暑假,都要接受嚴酷的特種軍事訓練。逃亡過程中,只要條件允許,油箱裡必須時刻加滿油。
加了油又過了四五公里,一路邊店。孫不武將車開過去,店老闆趕緊迎接。孫不武問老闆:“車上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停路邊進去吃飯不放心,能停你後院嗎?”
這有什麼不行?路邊店拉客人進來吃飯第一重要。進店孫不武就叫老闆有什麼好吃的全端上來,然後就迫不及待的翻張秋生的包,他記得裡面應當還有一根醬棒骨。
李滿屯罵孫不武是餓狗記得千年屎。孫不武一邊啃骨頭一邊咕嘟:“你們都吃了,就我一人餓著肚子開車。下一撥歸你開了,我也一夜沒睡呢。”
大老黑說這兒屬齊齊哈爾,離黑河還有三百多公里。當然大老黑說的是那時的公里數,現在準確的距離是二百九十七公里。
張秋生這些人也不關心具體的公里數,他們只要個大概,做到心裡有數就行了。給大老黑與二子要了一瓶白酒,他們是菜、餃子、米飯大口的造。任何開飯店的老闆都喜歡這樣的客人,要是再能多喝點酒就更好了。
吃飽喝足,開路。這回換李滿屯開車,孫不武回座位上睡覺。吃飯時就看見追他們的jǐng車開過去了,所以李滿屯悠悠閒閒在下午五點來鍾將車開到黑河。這兒的十一月下午四點鐘不到,太陽就落山,五點鐘天就完全黑下來。
張秋生給了大老黑一千二百元錢,做為包車費用。憑良心說,在九十年代初,這錢給的真是很多了。而且路上有吃有喝,汽油還全是他們出。但大老黑心裡還是不痛快。為什麼呢?這錢其實是從他的手下那兒搜來的。
大老黑將車開到一家小飯館,帶著二子進去喝酒。中午一瓶酒不夠他與二子兩人喝,張秋生乾脆又給他要了兩瓶。三斤酒兩人喝下去,就有點多了。所以晚上他只要了一瓶半斤裝的人參酒,又炒了兩個小菜與二子兩人慢慢喝。
邊喝酒邊回想今天的經歷。如果不是自己劫道,今天還是個賺錢的買賣。酒是儘量喝,煙是中華、萬寶路、劍牌盡情的抽。山路上的追逐是太危險,可是過去之後還是覺得很刺激很過癮。老子平時見了jǐng察像老鼠見了貓,今天跟著這幫小子也出了口氣。
大老黑現在已肯定這不是什麼圈套。這幫小子純粹是隨心所yù,想到什麼就幹什麼,無拘無束天不怕地不怕。還有,拿錢不當錢,特大方。
不過這幫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他們家裡又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大老黑慢慢的呷著小酒,細細的琢磨,就是琢磨不出來張秋生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大老黑突然覺得眼前一暗,抬頭一看,兩個jǐng察站在他面前。雖然嚇的一哆嗦,但也沒驚惶失措。畢竟是道上混的老大,儘管沒那幫小子那樣膽大包天,但也不是見了jǐng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