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輕易答應。
他是驕傲的,也是極度自尊的,僅憑她的一句話就決定他的未來,將自己的真心再度放在她的面前,說實話,現在他沒有那樣的勇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弄清楚她是否真心之前,他不會再讓自己陷下去。這不是彆扭,不是矯情也罷,他,只是不想在受傷。
太輕易到手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珍惜。
“你,憑什麼認為我們能重新開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犀利。
她的面色一下蒼白起來,像是一瞬間被多奪取了所有的生機,淡薄的身子在夜色裡微微顫抖,她的手裡,緊緊握著掛飾,像是隻有這樣,才能有一絲力氣站在。
碎了一地的諾言;拼湊不回的昨天,即使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那樣的艱難,她卻仍然期待的看著他。
憑我對你的喜歡,夠不夠,她想告訴他,卻見他只是一個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無論她怎麼追趕,如何呼喚,都不停下。
原來,她想說的時候,他卻已經不願意在聽。
藤真健司以為今晚一定徹夜難眠,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翔陽的比賽意外都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他的夢想硬生生的碎在了眼前,但也是在這一天,他心心念唸的人終於低頭,想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果然有失必有得,上帝在關了門的同時總會留一扇窗戶,這樣想來也不算太糟糕。畢竟還有冬季賽,那時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他不是輸不起的人。這一比賽下來,足夠他認清自己的不足,繼續前進。而她,而她。。。。。。
他還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想忘記卻忘不了,想繼續卻沒有勇氣,自嘲的笑笑,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在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慢慢的合上眼,靠著柔軟的床鋪,他漸漸進入夢想。
相較於藤真健司的輕鬆,小早川雪奈可一點也不好過,雖然他的拒絕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心裡還是因為她的話而難過萬分。
“你憑什麼認為我們能重新開始?”
是啊,憑什麼呢,她最大的依靠便是他對她還有感情,可是萬一伯母的話是錯的,萬一一切不過是她在自作多情,她搖了搖頭,不想在繼續想下去,原來陷在愛情裡的人是如此的患得患失。
茫無目的走著,這裡已經離廟會很遠,寂靜的馬路上寥寥無幾的幾人匆匆而過,這條路很陌生,小早川雪奈抬起頭,看了眼面前閃爍著霓虹大字的招牌,只猶豫了下,便起腳進入。
午夜,他在睡夢中被鈴聲吵醒。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下意識的回頭瞄了下高掛的時鐘,十一點三十分,以為過了很久,其實他不過只睡了一個多小時。
拿過桌上的手機,上面出現的名字讓他不禁蹙了蹙眉,沉靜了幾年的名字再度出現在手機螢幕上,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喂?”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電話那頭聲音吵雜,搖滾的音樂充斥耳邊,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的聲音:“抱歉,健司吵到你了嗎?”
她的嗓音一像清亮,此刻聽來卻含糊不清,和著周圍的的嘈雜,他眼睛一眯,隱隱猜到什麼,不禁冷聲道:“你在哪裡?”
她還沒有回答,話筒裡便響起了一陣高呼,接著聽到有人聲興奮的的叫“脫。。。。。。脫脫,願賭服輸。〃
該死,她究竟在幹些什麼?
藤真健司臉色一變,聲線提高了幾分,又重複了一遍:“你在哪裡。”
“夜色”她老老實實的回到:“他們在玩牌,輸的人脫一件衣服,脫光為止。”說著她打了個酒咯,有些討好的笑道:“不過不要擔心,我沒玩,是喝酒而已。 ”
“喝酒也不行。”他幾乎想衝這話筒怒吼,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不當心,他怎麼能夠不當心,那是夜色酒吧啊,附近誰不知道,那酒吧裡都是些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經常發生鬥毆賭博事情,甚至那裡是419人士的聚集地,她一個女生大晚上的跑到那裡去喝酒,根本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他面色難看萬分,卻還是冷靜的叮囑道:“等著,我馬上就到。”
匆忙的出門,連外套都來不及披,只著一件單薄T恤,外面的風撲面而來,打在臉上是淡淡的涼意,卻澆不息他心中的火焰,他已經很少這麼生氣,作為教練,最需要的便是冷靜自持,他也自認做的很到位,然而她卻還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情緒。
還真是他的剋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