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肝腸寸斷,整個心裡都空了,空洞無物,那種渴望被包容,被呵護的激流,鋪天蓋地,海浪般的湧來……
沒有從爹爹的離開中緩過來,卻又被送進了宮,福壽宮裡那個老妖婆,她想要的是政權,是整個北越國的江山……
顧忌到別人的感受了麼
沒有從爹爹的離開中緩過來,卻又被送進了宮,福壽宮裡那個老妖婆,她想要的是政權,是整個北越國的江山,她想要做武則天,可是別人呢?
她顧忌到別人的感受了麼?
嗚嗚……我只想做個普通的女子,想有份安靜的生活,難道這些都過分麼?
她的手指拼力地抓進了床裡,每一次的用力,帶來的都是後背上的痛,那痛,比起心裡的孤苦無依,比起千瘡百孔的過往傷害,又算得了什麼呢?
無恥!無恥……無恥啊……
她喊,她邊哭泣邊喊,暴君,你為什麼要對婉兒這樣?
婉兒就真的在你眼裡一文不值,是一草芥,你也該有絲毫的同情心?
婉兒死了,是一個鬼了,你何苦和一個鬼為難呢?
暴君,我恨你!我恨你啊……
她直哭到了聲嘶力竭,哭到了嗓子裡再也發不出一句聲音來,哭到了半夜……
站在門外的喬傲天,心痛欲碎。
隨著蘇婉珏在痛訴,他的心糾結得如同一團亂麻,那亂麻攪得越來越緊,緊到自己的心都在抽搐了,他真的很想立時開啟門,就衝進去,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婉兒,朕很愛你,很想你開心的,可朕怎麼每次都會做錯呢?”
“婉兒,你就原諒朕吧,好不好?”
他的手放在了門上,只要一推,那門就開了,他就能抱住她了。
可他停住了,她對自己的痛訴,她對自己的恨,那些都是能瞬間釋然的?她希望自己能走進去,希望自己能抱著給她安慰,對她言歉疚麼?
屋子裡,她在怒斥,暴君,我很你,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他的心登時沉入了湖底,黑暗無聲的湖底裡,都是怪異的魔獸。
它們都在瘋狂地大笑。
笑聲裡都是對自己的嘲諷,“喬傲天,你可憐貴為一國之君,你竟然攬不住一個女人的心,你啊,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吧……”
是你的要的結果麼?
笑聲裡都是對自己的嘲諷,“喬傲天,你可憐貴為一國之君,你竟然攬不住一個女人的心,你啊,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吧……”
如果死能讓她的痛楚少一些,讓她的恨意淡薄一些,或許自己真的會死的!
婉兒,婉兒,朕的死,是你的要的結果麼?
她在屋子裡哭了一晚上,他在屋外站了一晚上,僅僅隔著一道門,卻似乎是千山萬水的距離,任心怎麼樣的翻越都不能踏進對方心門一步,有人說,世上最遠的距離,就是我站在你對面,你卻不知道我深愛你!
此種意境,喬傲天真的感同身受,可這又能怨誰呢?
整整一日,蘇婉珏都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不見喬傲天,也不聽他說話。
到了第二天晚上,快到半夜的時候,她聽到了後面溫泉裡的一陣陣的響動,夾雜著某些東西被砸碎的聲音,還有一個人,一個男人低低的怒吼聲,那怒吼聲雖然是在竭力地被壓制著的,可是還是強悍的能震懾人的耳膜!
毫無疑問,那怒吼聲裡都是痛苦,也不用猜想,那發出聲音的人是喬傲天。
蘇婉珏費力地起身,後背上都是擦傷,在喬傲天敷上了藥物後,一天時間就都結痂了,看來宮裡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好處之一就是傷害是隨時都能發生的,不計較什麼人,什麼身體部位!好處之二呢,就是刀創藥是天下最好的,治療傷口的效果很神奇!
想到了這兩樣好處,蘇婉珏啞然失笑。
這算什麼?
一種諷刺麼?
悄然站在了溫泉室的門口,從門縫裡她能看到,他將自己泡在了那藥酒溫泉裡,池面上飄蕩著一些花瓣,花瓣還是同樣的花瓣,與之前的一般無二,可此時的花瓣卻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他所中的毒,毒性發作了!
所謂蝕骨毒,自然沒有解藥,沒有女人來給他緩解毒性,他所要承受的痛苦,那是史無前例的,也是焚心碎骨的!
真的太勢單力薄了!
所謂蝕骨毒,自然沒有解藥,沒有女人來給他緩解毒性,他所要承受的痛苦,那是史無前例的,也是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