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到軍營做軍妓,溫言便心驚不已,王后該不會得罪了大王,被大王半路給殺死了罷?
溫言將自己的疑慮輸給耶龍誠聽,耶龍誠真是被溫言的想象力嚇了一跳,“我大哥為了大嫂,當年連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都不要了,他是寧可殺了他自己,也不會動我大嫂一個手指頭的。”
溫言這才釋懷地點點頭,“可是,王后到底去哪兒了?”
“總會回來的。”耶龍誠簡短道。
同一時間,夏至傾在鄭國的皇宮裡,獨自用完年夜飯,念起遠方的耶龍億與孩子,心裡不由得酸楚,每日陪伴她的,也便是當年那個她口中的醜醜的荷包了。
這荷包,她一直貼身帶著,如今,成了她最好的精神支柱。
“耶龍億,我好想你。”傾兒將荷包放到手心裡,默唸道。
煥帝的宮中倒是如往年一般熱鬧,一眾妃子滿滿坐了一屋子,與煥帝一起共度除夕夜。
煥帝遣人去三請了夏至傾,皆被夏至傾拒絕了。煥帝也便不再執著,命人將自己桌上的膳食按樣做一份給採月閣送去。
一直到除夕夜宴結束,煥帝還是去了採月閣。
採月閣裡院門緊閉,宮人來傳,夏至傾便推說自己已經歇下了。煥帝在門外站了會兒,也便回去了。
夏至傾對煥帝越來越冷淡,煥帝是清楚的,起初夏至傾還敷衍著叫他一聲皇兄,後來便是沉默了,再後來就是這樣,他常常被拒之門外。
卻越是如此,煥帝的腳步便越是身不由己地往採月閣裡去。往往走到一半便又醒過神來折回去,對身邊的蘇順懊惱道:“朕真似中了邪一般。”
蘇順聽了,笑著低聲道:“皇上,您這哪是中了邪了,您這是動了情了。”
煥帝便是一愣,而後冷笑了下,“朕沒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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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煥帝便極少再往夏至傾的採月閣去了,為了分散注意力,又納了幾位新人進宮,夜夜同歡。
卻依舊是惆悵。
夏至傾當年在安城的樣子,在煥王府時的樣子,在金閣寺時的樣子,在這皇宮裡的樣子,時不時便湧現在煥帝的眼前,令他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瘋魔了。
“朕沒有情。”煥帝不斷這樣對自己說道。
春天一暖,戰事熱烈時,煥帝便出了宮,帶著幾隊侍衛,往前線去了。
而身在安國的耶龍億,也終是忍耐不住每日等待戰報的滋味,將朝中事務託給耶龍誠,自己帶著親兵,一路也往前線去了。
☆、147人間最苦,莫過相思
夏至傾得知煥帝出了宮,也終是從採月閣裡出去透透氣,春天來了,御花園裡的花都開了,空氣清新的彷彿聞得見清甜之氣。
“凝慈宮前的桃花應該快開了罷。”夏至傾眯著眼,抬頭望向勝京的方向,在心裡暗問道。
御花園裡也有出來透氣的妃子,見了夏至傾如同見了瘟疫一般,遠遠地躲了,對著夏至傾低聲私語,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夏至傾也不放在心上,自她入了採月閣,常常整日整日無言,時光漫長的好似沒有盡頭,她都快忘記如何說話了。
煥皇后得知夏至傾在御花園,左右無事,也便來到御花園,遠遠見了夏至傾,便道:“妹妹今天好興致啊。”
夏至傾微微一笑,“花開如此好,莫要辜負了春光啊。”
“皇上有命,不許別人去打擾你,不然本宮早就去採月閣看你,與你說說話也好,不然怪悶的。”煥皇后拉起夏至傾的手,與她一道兒往涼亭了去了,“春天風大,我們去涼亭坐罷,莫要受了風寒。”
“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走著,夏至傾輕聲問道。
煥皇后一愣,笑道:“聽聞我軍節節勝利,渤國諸多城池已經失守了。”
“男人的天下真叫人不懂,好好的日子,非要那般血腥地過。”夏至傾嘆了聲,想到耶龍億因自己如今又陷入戰事裡,她的心總是揪得很緊。
“誰說不是呢?但皇上自有他的籌謀,又豈是我等能勸得住呢?”煥皇后柔聲說道,語氣甚是無奈。對於煥帝來說,她的話毫無分量,“我倒是羨慕妹妹,耶龍大王對你真是情深意重。”
“我如今倒寧願他對我沒有那般用情,因我而被人要挾,毀了一世英名,我也便是罪人了。”夏至傾坦白自己的憂慮。
煥皇后聽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便輕聲笑笑。
進了涼亭,宮女們由風口處拉起幔帳,擋住來風,又端了